sp;因主官都不在,吏役们都是最放松的时候,忽然几个蒙面大汉也不知是从何处窜出来的,赤手空拳直冲县牢,将差役们打得满地找牙,径直打开了乔二娃的牢门。
&esp;&esp;至于年节前因被妓子状告而关进来的罗玢已赎了刑出去了。
&esp;&esp;“二娃?”
&esp;&esp;乔二娃抬起头,还有些发懵,已被人拎着拖了出去。
&esp;&esp;“不好了,劫牢了!”
&esp;&esp;杜五郎正在尉廊处理文书,听得动静探头一看,连忙大喊起来。
&esp;&esp;他像是吓坏了,冲进县令的官廊,一把拉住两个幕僚,道:“快去!凶徒杀进县署,劫牢了!
&esp;&esp;“我们能怎么办?让差役拿下啊!”
&esp;&esp;“县尉和班头都不在啊!”
&esp;&esp;几个幕僚探头一看,赫然见那些凶神恶煞的凶徒还在肆意破坏,吓得连忙逃窜。
&esp;&esp;杜五郎抱着头喊了一会,见人都跑光了,眼珠子一转,转回令解,只见一个个柜子都是上了锁的。
&esp;&esp;他早有准备,从怀中拿出一把锤子来,径直砸开铁锁,拉开柜子,拿起文书便翻。
&esp;&esp;“田册,田册……
&esp;&esp;有些人还在觊觎薛白升迁后留下的田产,却不知薛白这边却已经抢先一步出手了。
&esp;&esp;“还没找到,继续打,一定要打得满地找牙才行,真正的田册……有了!”
&esp;&esp;第254章 隐田
&esp;&esp;县署发生混乱时,尉廊当中,殷亮却还是很镇定地在与宋家管事谈话,谈的是宋拿重金买田一事。
&esp;&esp;殷亮不管钱,只管划地。他拿出图纸眯眼看了良久,捻须沉吟道:“邙岭正南十里、回郭镇以西恰有良田十五顷,田主们于天宝四载因积欠租税而逃户,从税册上看,此地该无主。
&esp;&esp;这实际上是郭涣族中的隐田。
&esp;&esp;宋家管事遂有些为难起来,道:“听闻县里如今在开荒,家主只求镇东北方向的新田足矣。
&esp;&esp;“良田岂非更好?”殷亮笑了起来,笑容像一个拿糖哄骗小孩的摊贩,“我说的这块地,恰好与陆浑山庄的田地相接,土地肥沃、水源充足,还是与荒田相同的价格给宋家。”
&esp;&esp;“如此虽好,只怕得罪……”
&esp;&esp;宋家原本想要薛白替贫农开垦的荒田,没想到薛白竟是把郭家的良田划出来,这明显有挑拨离间之意。但六千余贯能买下市价近二十万贯、且可遇不可求的田地,这小管事可不敢替主家拒绝。
&esp;&esp;“有何可怕?”殷亮道:“宋太公何等身份?县尉何等身份?拿不下一片隐田?郭涣又是何身份?”
&esp;&esp;他随薛白到偃师的五个月间,已暗中把县域内的田亩大概丈量了一遍,不说精确,至少心里有谱。知道那片良田虽已归郭家所有,然而县中田地多年未曾重新造册,郭家其实不交任何税赋,也就是“隐田”。
&esp;&esp;“此事我做不得主。”宋管事道:“外面发生了何事啊?”
&esp;&esp;殷亮也不瞒着,道:“不知出了甚乱子,正好,我们可拿来郭家实际的田册,看看他这些年积欠了多少租税。”
&esp;&esp;“县尉真要动手了?”
&esp;&esp;殷亮意味深长地笑着点了头,道:“谁让郭录事从不向着少府呢?”
&esp;&esp;恰此时,杜五郎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把一本厚厚的册子摊开、摆在殷亮面前,道:“先生你猜,得让郭家补缴多少?!”
&esp;&esp;宋家管事听着这对话,眉毛一挑。他回去之后,连忙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告诉宋勉。
&esp;&esp;“果然。”
&esp;&esp;没想到这么快就动手了,可谓莽撞。
&esp;&esp;宋勉嘴上料事如神,心里其实是很惊讶的。他本以为薛白说要对付郭渎是吹罕,他与舞阳的走私贩有铜料生意往来,知道是他们帮薛白在县署闹事,更有种大家同在一条船上的感觉。薛白也确实够意思,表达了诚意。
&esp;&esp;如此看来,这块地可以要,唯独不确定能否办成。
&esp;&esp;“对了,他们今日都在郭家本宅赴宴?”宋勉不由好奇薛白对付郭涣的决心有多坚决,吩咐道:“去盯着,看看都是何反应。”
&esp;&esp;郭家大且豪阔,唯独宅中的歌舞不怎么好看,薛白觉得没甚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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