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宝年间……李林甫任相十余年来,圣人用人已不同于往昔了。”
&esp;&esp;他的意思,圣人不可能再用一个清廉君子来纠正风气。
&esp;&esp;薛白道:“事在人为。”
&esp;&esp;颜真卿既然说了这话题,他心里也是认可薛白的想法,如今满朝重臣无道德君子,而大唐已到了必须褪去浮躁才能长治久安的时候,如《贲卦》所言“白贲,无咎”。
&esp;&esp;他愿挺身而出,纠正风气,又不愿无功受禄,败坏吏治,那便只有一个做法,立功。
&esp;&esp;“在长安当郎官虽好,却未必是丈夫立功之所。”颜真卿似也在犹豫,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道:“河陇有大功业,我也许该再去一趟陇右。”
&esp;&esp;薛白知道颜真卿最近在忙着与吐蕃打交道之事,此事隐秘,颜真卿连他也没有告知详情。
&esp;&esp;显而易见的是,吐蕃策反南诏,大唐必然要有所反击。哪怕要征南诏,河陇也该出兵牵制吐蕃。
&esp;&esp;颜真卿才从陇右回京不到一年,如今妻子有了身孕,再要外放,难免会有些顾虑。但他很清楚,当今这形势,陷在长安的勾心斗角里,道德君子是赢不了的,得有一场实打实的大功业。
&esp;&esp;……
&esp;&esp;从颜宅回家的路上,薛白想到一个问题。
&esp;&esp;若是婚礼那夜,他更早知道李隆基、李亨都会来,安排好死士刺杀了这对父子会如何?
&esp;&esp;也许还是阻止不了变乱,安禄山已经回范阳了,听说长安出了这么大乱子,只怕要领兵来勤王。即使没有安禄山,其党羽也许还会推出一个人来叛乱,比如史思明。
&esp;&esp;而李隆基身为天子,如此执迷不悟,若不除掉,又如何阻止叛乱?
&esp;&esp;薛白一直想要阻止安史之乱,可经历了天宝九载开春以来的种种,忽感到自己似乎阻止不了。
&esp;&esp;他不会退缩,却知该做两手准备,若阻止不了,则该以最快速度平定。
&esp;&esp;想着想着,已回到了薛宅。
&esp;&esp;隔壁的宅院还在搬家,而薛宅门外却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
&esp;&esp;“敢问可是薛郎回来了?”
&esp;&esp;薛白打量了对方一眼,道:“何事?”
&esp;&esp;“有人托小人带封口信给薛郎。”对方从袖子里亮了一枚牌符。
&esp;&esp;薛白遂招他近前说话。
&esp;&esp;“田将军回长安了,想要见薛郎……”
&esp;&esp;
&esp;&esp;许久未见,田神功的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沉稳了,更有气质。
&esp;&esp;但他看薛白的眼神还是一样。
&esp;&esp;“本想说,随将军一道回长安,能赶上喝郎君的喜酒,可才到关中,将军便说来不及了,他策马先行。我们也不敢违命。”
&esp;&esp;田神功说到这里,田神玉插嘴道:“我本是想与将军说的,让我们护送他策马回长安,阿兄拦住了。”
&esp;&esp;薛白道:“不说是对的,军命最重要。”
&esp;&esp;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酒囊来,道:“喜酒。”
&esp;&esp;“谢郎君!”
&esp;&esp;三人说话的地点在丰味楼一间隐秘的屋舍,因薛白并不想太早让旁人察觉到他与田氏兄弟之间的关系。
&esp;&esp;喝了酒,说过了在河东的经历,田氏兄弟看向薛白,则是感慨不已。
&esp;&esp;“我们在边关,也听说了郎君中了状元,当了高官。”
&esp;&esp;“小官而已。”薛白真心觉得这是小官,摆手不谈,问道:“王忠嗣对平定南诏是何打算?”
&esp;&esp;王忠嗣虽与他交好特意风雨兼程赶回来赴他的喜宴,却没有在喜宴上与他多谈。
&esp;&esp;这些事,算是机密军情。
&esp;&esp;田神功、田神玉听了问话其实也为难,但犹豫片刻,还是向薛白透露了。
&esp;&esp;“节帅愿意南下。”
&esp;&esp;“旁的我们真不知道,但节帅认为,攻南诏,当如高仙芝灭小勃律国,兵不在多,在出其不意。”
&esp;&esp;“你们会随他南下?”
&esp;&esp;“是。”
&esp;&esp;田氏兄弟有些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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