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看到了一队士卒持着火把、牵着马过了重新搭好的桥,其中有几人的面容让她一看就涌起仇恨。
&esp;&esp;于是,借着黑暗的掩护、对村子的熟悉,她悄然跟着他们,想着用自己的命与他们当中的某人换一条命。
&esp;&esp;过程中,邓四娘其实瞥到了另一批人,她知道他们是那个薛太守的手下,她没敢近前,隔着一段距离,目睹了他们对叛军的突袭。
&esp;&esp;那些人不会追着逃掉的漏网之鱼,她却放不下心中的仇怨,于是追上来,终于手刃了一个仇人,哪怕她明知道对方也是被逼的。
&esp;&esp;此时最后的愿望已了,邓四娘拿起手上的长刀,目光却又瞥到地上的尸体,她不愿与凶人死在一处,遂登上小船,割掉缆绳,撑起篙,往滹沱河深处划去。
&esp;&esp;她俯身看着黑暗深邃的河面,希望它能洗掉自己身上的污浊。
&esp;&esp;正准备纵身一跃,忽然,西岸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声响。
&esp;&esp;那才是真正的千军万马之势,气势比傍晚时的数百骑兵更加磅礴,天地都仿佛为之动容。
&esp;&esp;火光通明,像是太阳从西边升起。
&esp;&esp;“就在河边!”
&esp;&esp;邓四娘再次感到那种被重兵围剿的压迫感与骄傲,这使得她一时忘了赴死,隔岸看着那火光的变化,想像着她从未见过的惨烈厮杀。
&esp;&esp;小船不停被河水冲着往下漂。
&esp;&esp;她努力划桨,却还是离那战场越来越远。
&esp;&esp;直到渐渐听不到喊杀声了,她感到四周又静了下来,重新准备投河。
&esp;&esp;正在此时,一抹朝阳洒落在了河面上,驱散了黑暗。
&esp;&esp;水流映着朝阳,落在邓四娘眼里,她不由愣了一下,发现河面上漂浮着几具尸体。
&esp;&esp;其中有一具尸体引起了她的注意,看装束分明是昨日见到薛太守一行人中的。她连忙把船撑过去,费力用竹篙勾住它,拉近了,借着朝阳仔细一瞧,却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位薛太守。
&esp;&esp;倒不知昨夜那场战斗如何了。
&esp;&esp;接着,她听到了轻微的呛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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