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难得的是胡饼也是热的,之前路上即使有胡饼,那也是冷硬难咬,李隆基年纪大了咬不动,每次都需要用水泡过才能下咽,今日终于可以用胡饼卷着羊肉嚼用了。
&esp;&esp;杨玉环饿得狠了,等圣人一开动,亲手捧起一块吃着,她往日嫌羊肉膻,今日却觉那肉味混着谷面入口真是香。
&esp;&esp;“啊!”
&esp;&esp;忽然听到旁边的李隆基大叫了一声,还伴随着细碎的“哒”的一声。
&esp;&esp;“三郎?”
&esp;&esp;杨玉环转头看去,唯见圣人捂着嘴,脸色痛苦。之后吐出了一颗断牙来。
&esp;&esp;其实换做寻常人到了李隆基这个岁数,牙差不多要掉光了,而他原先之所以没掉,吃得精细而已。可当这些光环被拿掉,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esp;&esp;一个普通老人有的一切缺点,断牙、体臭、佝偻、长斑,他不可避免地都开始显现,老态龙钟,狼狈不堪。
&esp;&esp;杨玉环见了,莫名眼一酸,红了眼眶。也不知是心疼李隆基还是什么。
&esp;&esp;“圣人!”
&esp;&esp;宴上的重臣们纷纷一涌而上,关切不已。杨国忠毫不嫌恶,用手指拨开李隆基方才吐出的食物,捡出掉落的龙牙,又找出了一小块羊碎骨。
&esp;&esp;他大怒,转头向那切羊肉的厨子叱骂道:“你怎么切肉的?!”
&esp;&esp;那厨子一辈子在陈仓县,从未伺候过天子、朝臣,如何能答得出来?连忙慌张跪在地上,磕头不已。
&esp;&esp;“拖下去,斩了。”
&esp;&esp;“饶命啊!”
&esp;&esp;李亨站在一旁,眼看着这一幕,年迈昏庸的圣人、青春美貌的贵妃、作威作福的宰相……心中涌起无尽的忧虑。
&esp;&esp;
&esp;&esp;“今日因一块碎骨,杨国忠便要斩杀一個无辜百姓。来日到了蜀郡,是否他想要杀我父子,也是想杀便杀了。”
&esp;&esp;入夜,李亨住在城中驿馆,召来了长子李俶、三子李倓,同时在场的还有他的王妃张汀,以及宦官李辅国。
&esp;&esp;摆在他们眼前有一个已无法忽视的问题,等队伍转进陈仓道前往蜀郡,便是去往了杨国忠的地盘,须知杨家本就在川蜀,杨国忠早年为新都县尉,平定南诏之乱时还是名义上的主帅,一直坐镇蜀郡。
&esp;&esp;李亨与李隆基的立场不同。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