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薛白回到驿馆时,天已经很黑了。
&esp;&esp;他的住处与李腾空的院落之间隔着一道墙,墙檐处挂着一道风铃。那风铃平时是不响的,因为薛白在里面塞了布条,他回来后才把布条拿掉,点了点它,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esp;&esp;铃声响了三次,不见那边的屋子里亮起烛火,倒是隐隐能听到皎奴的呼噜声,薛白对此还是很熟悉的。以前在杜宅时皎奴睡在通房里不仅打呼噜,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esp;&esp;可等了好一会,也依旧不见李腾空出来。
&esp;&esp;“睡着了?”
&esp;&esp;薛白自语着,回到屋中睡下。
&esp;&esp;三更天,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动静,睁开眼,月光下,只见李腾空提着鞋,蹑手蹑脚地过来。偷偷摸摸的形象,与往日的云淡风轻大不相同。
&esp;&esp;因经历过杜家姐妹之事,他吃一堑长一智,待那温软的身体进了被窝,便先问道:“方才没听到铃?”
&esp;&esp;“被季兰子压住了。”
&esp;&esp;薛白用小腿夹住她冰凉的脚,给她捂着。用身体量了量她的身高,确认了是李腾空。
&esp;&esp;也是,否则还能是谁?他暗忖自己太多疑了。
&esp;&esp;“说来,她们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又何必多此一举?”
&esp;&esp;“季兰子就不知道。”
&esp;&esp;“我觉得她知道。”
&esp;&esp;“才没有,我掩饰得可好了。”
&esp;&esp;私下里,李腾空也是有些撒娇的语气,把手塞进薛白腹上捂着,又道:“而且,哪怕她真的知道了,我也不想同伱在明面上亲热。”
&esp;&esp;“为什么?”
&esp;&esp;“我是修道之人。”
&esp;&esp;“好吧。”薛白道:“再过几日,我们便回长安吧。”
&esp;&esp;李腾空的身子微微一僵,小声道:“我更喜欢与你待在长安之外,天地广阔,在解县这几日,我很开心。但回了长安也好,可见叛乱要平定了,世人会少受许多苦。”
&esp;&esp;她是唯一与薛白在一起时还关心世人的,杜妗就从不管旁人死活,哪怕杜媗是十分温柔的性格,可温柔也多是冲着她在乎的人。反而李腾空最是心善,也许是李林甫缺失的善良都在女儿这里了。
&esp;&esp;“放心吧,快了。”薛白道:“大唐国力鼎盛,叛乱从来就不难平定……只要处理好内部的权力斗争。”
&esp;&esp;“那你就能去接回颜嫣了吧?”
&esp;&esp;“是啊,等收复了洛阳,也许在中秋节之前。”
&esp;&esp;“真好啊。”
&esp;&esp;薛白能感受到,其实李腾空不太喜欢回长安,她身为奸相之女,在长安时最能感受到人们对她的诋毁。且在长安之外,她才能与薛白自由自在地待在一起,不必担心被旁人看到。
&esp;&esp;他遂摸着她的头,道:“放心,回了长安,我们也可相守。”
&esp;&esp;“我是怕因为我而使旁人指摘你的身份。”
&esp;&esp;“不会。”薛白玩笑般地道:“今时不同往日了,长安城内我说的算。”
&esp;&esp;“只手遮天,像我阿爷当年吗?”李腾空带着些提醒之意问道。
&esp;&esp;“没有。”薛白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
&esp;&esp;李腾空凑上前,堵住了他的嘴,不许他再说话。
&esp;&esp;她虽是道士,有时却也忍不住贪恋他的面容与身体。
&esp;&esp;
&esp;&esp;同一个夜里,千里之外的青城山。
&esp;&esp;山中有座寺庙如今已换了新匾,上书“龙居寺”三个大字,寺墙内外则是守卫层层。
&esp;&esp;清灯古佛的大殿后方,最大的一间禅房中,响起了曲乐声。
&esp;&esp;待曲乐声停下,弹琵琶的少女起身,烛光把她窈窕的身影映在窗户上,等了好一会儿,她褪掉衣物,低着头,转过屏风。
&esp;&esp;烛光摇曳。
&esp;&esp;屏风后,弹琵琶的少女在榻上躺下,满头白发的李隆基眯起老眼,凝视着她青春的躯体,上前,俯身过去,用鼻尖嗅着。
&esp;&esp;他的气息很重,喷在那娇嫩的皮肤上,身上的老人味传入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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