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齐物回头看了一眼,方才在他们身后的札玛止桑宫只是行宫,赤松德赞如今算是远离了权力中心。
&esp;&esp;他们扮成普通蕃民,悄然离开,走了两日,进入了王都,这里守备就森严了许多。
&esp;&esp;抵达了宏伟壮观的红山宫下,一直等到夜里,才有人来带他们去大昭寺。
&esp;&esp;一路上李齐物已听闻了这里是吐蕃的佛教圣地,到了之后,从外观看来确实也庄严巍峨。然而,步入小门,竟是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esp;&esp;寺内不见僧人,越往里走越感到阴森。
&esp;&esp;绕过钟楼,只见一口大钟已经坠落在地了,李齐物见钟上似有刻字,用手摸了摸,之后感到黏黏的,拿火把一照,赫然是血迹。
&esp;&esp;“这是什么?”
&esp;&esp;“别看了,走吧。”
&esp;&esp;他们走到一扇小门前,领路人去敲门,李齐物站在一旁等着,忽感觉踩到了什么,俯身捡起来一看,登时瞳孔巨震,骇然色变。
&esp;&esp;那是一根被生生剔掉血肉的骨头。
&esp;&esp;刮骨刀刮过的地方在火光的照耀下呈现出白花花的颜色,衬得旁边的血肉愈发红艳。
&esp;&esp;“呕。”
&esp;&esp;李齐物连忙丢掉手里的骨头,抬头一看,却见小门边的筐子里全是这样的骨头。被他一丢,一颗眼珠子滚落下来,滚到了他的脚边。
&esp;&esp;他进入吐蕃以来,本喘不过气,一天到晚晕乎乎的。遭此惊吓,终于是眼一翻,晕了过去。
&esp;&esp;不知晕了多久,再醒来时,李齐物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佛殿里。
&esp;&esp;可殿内没有佛像,只有一块巨大的案板,案板上摆满了皮肉,再上面的架子上有一排铁钩,铁钩上挂着尸体,摇摇晃晃。
&esp;&esp;这一惊不得了,李齐物连忙起身想逃,“嘭”地撞到了什么,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案板上滚落下来,昏暗中看着好像是一颗头颅。
&esp;&esp;“啊。”
&esp;&esp;他摔在地上,想到了长安,感到无比的想念。这趟来吐蕃,在路上他就花费了大半年,风霜雪雨,别说多辛劳了,可辛劳之后得到的竟又是这地狱般的惊吓。
&esp;&esp;“吱呀”一声响,门被推开了。
&esp;&esp;李齐物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站在那。
&esp;&esp;月亮也从云里出来,照在她脸上,她称不上很漂亮,皮肤有些黑,身材消瘦,唯独眼睛很亮,带着笃定而智慧的目光,让人一见就感受到她的不凡。
&esp;&esp;“你……别杀我!”李齐物不由哭了。
&esp;&esp;“这便是唐廷的使者吗?薛白用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esp;&esp;听到“薛白”的名字,李齐物竟感到了一些亲切,大唐天子的旧名现今其实已经很少人叫了,而旧名渐渐不被人提及的过程,正伴随着天宝盛世的崩塌。
&esp;&esp;陛下名叫薛白时候,没那么可怕,大唐也正是歌舞升平。
&esp;&esp;“你怎么敢提陛下名讳?不不,你是陛下的故人吗?”
&esp;&esp;“我是他的弟子。”那女子道。
&esp;&esp;她身后自有人上前一步,道:“这便是吐蕃长公主。”
&esp;&esp;火把的光照亮了佛殿内的案板,只见上面放的是牛羊肉,至于地上那圆滚滚的头颅竟是佛像上的。
&esp;&esp;李齐物惊魂未定,此时才感到没那么害怕了。
&esp;&esp;“我并不是故意吓你。”娜兰贞道:“只是这里更安全。”
&esp;&esp;她进了这满是血肉的佛殿,四下看了一眼,道:“此处原本是圣地,如今却成了屠宰场,你可知是为何?”
&esp;&esp;“为何?”
&esp;&esp;“这都是玛祥仲巴杰做的。”娜兰贞道:“他是我父王的母族,自从我父王去世之后他就把持国政。他为了维持权力,刻意推翻我父王的功绩,并要毁掉佛教。”
&esp;&esp;她说话时,李齐物目光向她身后瞥去,见朗结赞、野布东都在,还有不少汉人僧侣。
&esp;&esp;看来,唐廷灭佛导致不少高僧进入吐蕃,其中一部分人成了娜兰贞的助力。
&esp;&esp;“这封信,你们是如何得来的?”
&esp;&esp;李齐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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