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久仰郭公的威名,早有心想要见识见识。”
&esp;&esp;仆固怀恩不是一个圆滑的人,不擅长虚与委蛇,因此脸上也没什么笑意,一副排兵布阵完了就开战的样子。
&esp;&esp;杜五郎跟在郭子仪身后,见那些胡人目光如箭般看来,感觉这堂屋快要关不住他们的杀意了。
&esp;&esp;“正好。”郭子仪抚须而笑,道:“朝廷正好有旨意下达给吐蕃、回纥,两位使者可与仆固怀恩一起进京,恭聆圣听。”
&esp;&esp;“够了!”
&esp;&esp;仆固怀恩陡然冷下脸,道:“今日不必再说任何道理,节度使的位置我也不能让出来,只最后问郭公一句,是否愿意与我等共谋大事?”
&esp;&esp;他总是试图把气势撑高,希望能以此压服他人。
&esp;&esp;郭子仪则不然,慢悠悠地问道:“仆固怀恩,你是铁了心造反吗?”
&esp;&esp;这一句慢悠悠的话却是让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esp;&esp;几次谈判,就像双方一直在给自己搭台子,试图压对方一等,现在台子越搭越高,两边下不来了,于是沉默地对视着。
&esp;&esp;像是闷热的夏天,阴云压得很低,等待电闪雷鸣之后的一场雷雨。
&esp;&esp;杜五郎也看出来现在无法说服仆固怀恩,认为他与郭子仪能做的就是离开这里,等待薛白真的兴兵讨伐。
&esp;&esp;他想提醒郭子仪说几句好话,暂时脱身离开,可堂中的杀气愈重,似乎已经离不开了。
&esp;&esp;恐怕这次要死在这里。
&esp;&esp;仆固玚此前派人杀郭子仪,当时他没想太多后果,觉得一定能把长安天子吓住,但这阵子下来,不论白元光、拔野古部的倒戈,还是薛白卖兴庆宫也要打这一仗的决心,都让他感到不安。
&esp;&esp;直到了最一刻,他额头上冷汗直冒,竟有些心虚了。
&esp;&esp;然而。
&esp;&esp;“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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