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此处算得上是间佛堂。
&esp;&esp;高殿之中,房中的彩绘细密且精致,写满了符文的条幅,按照五行八卦阵有序悬挂着,金丝楠木的横桌上,堆砌着海量的珠宝玉石,珊瑚珍翠,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灯油佛香味。
&esp;&esp;两侧奉着金玉材质的两尊佛像。
&esp;&esp;正中供得是块牌位,上头写着“周芸”两个大字。
&esp;&esp;“这间佛堂,除了父皇与我们姐妹二人,以往从未有外人踏足过,落烛与香灰都是由我亲自收拾的。
&esp;&esp;以往父皇无事时,会神情落寞,来此小坐上半个时辰,每年中元节也常来亲自祭奠。母亲,父皇待您的这片心,实在是苍天可见。”
&esp;&esp;李悦和上前,轻摇摇徐温云的臂膀,略略带了些哀求的意味,
&esp;&esp;“……所以无论旁人如何误解父皇,母亲都切莫要与父皇生分。我知您现已嫁人,只是若是平日里得闲,也入宫陪父皇喝喝茶下下棋,好么?”
&esp;&esp;。
&esp;&esp;。
&esp;&esp;。
&esp;&esp;永安街。
&esp;&esp;容国公府,涛竹院。
&esp;&esp;辰哥儿在院中玩闹一通,又端坐书房中好好练了几篇字,现在乳母的照料下,已然睡着了。
&esp;&esp;没有孩子的搅闹,院中更安静了。
&esp;&esp;静得让人发慌。
&esp;&esp;阿燕心中尤其忐忑不安,站在正房外的廊亭之下,不断扭身探头,往正房中望。
&esp;&esp;今日主子入宫赴宴,阿燕就担心其中有诈,毕竟谁知皇上又会搅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esp;&esp;可惜不能同主子一同赴宴,阿燕便只能枯守在府中,心惊肉跳地等,好不容易等到到夫人安然无恙回了府……
&esp;&esp;可人是毫发无伤。
&esp;&esp;魂却像是丢在宫中了。
&esp;&esp;脸色煞白,脚步漂浮,七魂丢了六魄,连她迎上去说话也懒得搭理,只自顾回房,坐在梳妆台前,摸着多年前那根镶金碎玉钏丝如意钗发呆。
&esp;&esp;以阿燕服侍多年的经验,知道必是那宫宴上又再生了事端。
&esp;&esp;在极度好奇心的驱使下,以及对自身安危的极度恐惧……就算没有得到徐温云召唤,阿燕也终究还是小心翼翼踏入了正房中。
&esp;&esp;她言语嗫嚅,轻声问道,
&esp;&esp;“如若宫中出了什么变故,夫人还需同奴婢说一声才好,哪怕明日要上断头台,奴婢也好做个心里准备,今夜将脖子洗干净不是?”
&esp;&esp;自从知晓当今皇上就是辰哥儿生父后,阿燕也是日夜寝食难安,真真是在掰着手指头等死期。
&esp;&esp;主子并未说话,而是深深舒了口气,而后掀起眼皮望她,眼神十万分之复杂。
&esp;&esp;“阿燕,皇上确对我余情绵长,他说只要我与郑明存和离,他就迎我入宫。”
&esp;&esp;阿燕不仅没有流露出丝毫欢喜,望向主子的眸光中甚至有些怜悯。
&esp;&esp;“不会吧,夫人不会是因着此言而在纠结犹豫吧?之前可是您自己说冷血帝王无真心的,难道现在又转了念想么?”
&esp;&esp;今日入宫参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以至于徐温云心绪确实有所动荡,在阿燕声声反问中,薄唇轻抿,虚声弱气地解释。
&esp;&esp;“我倒并非是转了念想……
&esp;&esp;只是由种种迹象看,他好像确实对我…”
&esp;&esp;阿燕看主子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压根都不稀得再听她讲了什么,只出声截断她的话语。
&esp;&esp;“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esp;&esp;奴婢就这么着问您,皇上虽说要迎您入宫,可许诺给您什么位分了么?”
&esp;&esp;没有。
&esp;&esp;就算有位分,理应也高不到哪去。
&esp;&esp;顶天了也就是贵妃,难不成还能奢望他封自己为后?既当不了皇后,那就还是妾。
&esp;&esp;眼见主子沉默不语,阿燕自然对她的答案心知肚明,又蹙着眉头道。
&esp;&esp;“久别重逢,自然新鲜,可夫人当真有自信,在辰哥儿身世大白之后,皇上依旧对您爱若至宝?”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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