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更何况单板滑雪的时速是短道速滑的整整两倍。
&esp;&esp;所以即使高傲狂热如德米特里,在跳台时都小心翼翼地减了速。
&esp;&esp;全组,不,整个坡面障碍追逐比赛从资格赛到大决赛,全部三十二位运动员加起来,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管不顾地反其道而行之。
&esp;&esp;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自己不是已经领先了吗。
&esp;&esp;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危机,本就是自己孤注一掷的选择。
&esp;&esp;敢选择,就要敢承担后果。
&esp;&esp;这是他唯一能赢的机会。
&esp;&esp;少年注视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弯道,脚下的雪板唰唰唰地在凝实光滑的雪面上一往无前。
&esp;&esp;就是现在!
&esp;&esp;前方道路由笔直变为弯曲的刹那,余曜毫不迟疑地拧身上弯。
&esp;&esp;他很自然地用了滑u型池的方式。
&esp;&esp;面朝雪山滑上,用前刃,同时身体更是自然而然地向右后侧倾倒。
&esp;&esp;上弯很顺利。
&esp;&esp;可紧接着,巨大速度带来的巨大离心力就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来势汹汹地要将少年狠狠地拍打在雪墙上。
&esp;&esp;余曜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了雪面上,才能勉强抵抗这股巨力的冲掀。
&esp;&esp;少年是为了避险。
&esp;&esp;但舒展的四肢动作优雅,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在亲吻雪面。
&esp;&esp;引得屏幕外的观众们啧啧赞叹。
&esp;&esp;只有余曜自己才能知道,右肩上的伤势在身体倒伏的同时就被大力撕扯,尖锐疼痛瞬间冲破了止疼药的桎梏。
&esp;&esp;赛场的第一个弯道很短。
&esp;&esp;高速滑过只需要四秒。
&esp;&esp;跳台加速后的弯道很长。
&esp;&esp;才四秒的时间而已,紧咬牙关的少年就已经疼到浑身冷汗。
&esp;&esp;他在虔诚吻雪的姿势里小口小口地呼吸,鼻端是清透好闻的冰雪气息,苍白脸颊上却传来了阵阵刺骨的寒凉冷意。
&esp;&esp;好在,终于成功度过了。
&esp;&esp;余曜在弯道结束后的第一秒,就依凭强大的核心力量重新站起。
&esp;&esp;他调整好最佳滑行姿态,就进入到自己的下一个障碍雪道。
&esp;&esp;隔了一秒,以德米特里为首的其他选手才下了弯道。
&esp;&esp;三人站起身后的第一反应都是找寻余曜的身影,然后就在护目镜下齐齐皱了下眉。
&esp;&esp;艾莫斯和费利克斯是对自己速度的不满。
&esp;&esp;德米特里则是万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滑到自己前面。
&esp;&esp;但不要紧,比赛才刚刚开始而已。
&esp;&esp;久经赛场的老将经验丰富,心态良好,专注脚下就继续滑了出去。
&esp;&esp;他的背影看上去不骄不躁,跟赛场下傲慢bkg的模样大相径庭。
&esp;&esp;远处,韩启光捏着已经空了的塑料板,喉咙发紧地望着赛道上奋力驰骋的少年背影。
&esp;&esp;“这是止疼药?”
&esp;&esp;屈延波一眼就认出来自己不久前吃过的东西,“不过怎么没了,我记得不是还有三片?”
&esp;&esp;青年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微微张着嘴看向自家教练,“韩教,这药该不会——”
&esp;&esp;“都是余曜吃的。”
&esp;&esp;韩启光并没有要瞒着的意思。
&esp;&esp;他眼里有心疼有骄傲还有点微妙的不安,弥勒佛般慈祥的脸上神情复杂无比,“吃这么多止疼药,还在跳台加速上弯道,这小子的脾气怎么这么犟!”
&esp;&esp;屈延波皱着眉没说话。
&esp;&esp;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在资格赛之前,余曜就已经吃过一片,现在又一口气吃了三片?
&esp;&esp;那得有多疼?
&esp;&esp;再有,这种止疼药因为要保证兴奋剂筛查的缘故,药效时效都很糟糕。
&esp;&esp;余曜真的能坚持到比赛结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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