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灯。
&esp;&esp;这个房间很久以前就是他一个人在用了，蒋萍曾经想要撤掉蒋沐凡的床，但被贺白极力拒绝了。
&esp;&esp;从蒋沐凡离开到现在，这间卧室的布置从未变过，连墙上贴着的海报尽管已经卷边泛黄，都没撤掉。
&esp;&esp;贺白推门进去，看见蒋萍坐在里面。
&esp;&esp;蒋萍老了，面色暗沉，两鬓斑白，脸上的法令纹深刻的挂在鼻翼上，再无曾经的风韵。
&esp;&esp;她披着一件卡其色的旧毛衣外搭，半弓着背坐在书桌边，越发像个老太太。
&esp;&esp;“妈。”贺白看见这一幕有些习以为常，他自顾自的脱了外衣，“怎么还没睡？”
&esp;&esp;“回来给你爸上香了吗？”
&esp;&esp;“没，太晚了，怕吵醒你们。”
&esp;&esp;蒋萍闻后站起身来，掠过贺白低声说：“去，给你爸上香，我陪你。”
&esp;&esp;贺白轻轻出了口气，跟了过去。
&esp;&esp;蒋萍开了屋外的灯，将近三十平的客厅得以现得真面目，没有电视，没有茶几，没有任何正常人家客厅应该有的家具和电器。
&esp;&esp;曾经的电视墙跟前，只摆着一个大物件——一张旧的实木方桌，上面供着三盘水果和一个香炉，香炉后面，是一张贺振华的遗像。
&esp;&esp;大方桌对面空空如也，只有靠近窗边的位置摆着一个单人沙发，面朝着灵台的方向，像是谁经常坐在上面睹物思人。
&esp;&esp;照片中的男人表情略显严肃，和此时贺白有几分神似。
&esp;&esp;蒋萍给贺白手里递了三根香，从桌上拿了打火机帮他点上。
&esp;&esp;贺白端着香沉默的对着父亲鞠了三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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