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蒋沐凡没有方黎想的那么尖锐,他听完慢条斯理的舒了口气:“啊……是嘛。”
&esp;&esp;而后蒋沐凡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啊。”
&esp;&esp;方黎心尖一阵拧巴:“对不起干嘛?”
&esp;&esp;“吓到你了,也折腾你了。”蒋沐凡不好意思道。
&esp;&esp;“这不是重点好么?你别这样。”方黎皱眉,他感觉蒋沐凡此时的手一定是冰凉的,单纯的一顿饱饭暖不热它,他想上去帮他握一握。
&esp;&esp;“睡不着多痛苦啊?你看你乱吃药都吃出问题了,要不我们去找找原因?”
&esp;&esp;方黎试探性的把手往蒋沐凡跟前凑了凑,蒋沐凡没躲。
&esp;&esp;“不麻烦的,我查过了,就做点题,被问点问题,然后就能看出结果了,我看你最近精神也不好,心情也不好的…我们找到问题根治了它,不是很好?”
&esp;&esp;方黎的手又朝前挪了一点,感觉就差一厘米,他就能碰到蒋沐凡的指尖……
&esp;&esp;“我看永宁三院的精神科很厉害,咱们找一个你没课的时间预约一个号怎么样?”
&esp;&esp;“四儿别怕,我陪你。”
&esp;&esp;方黎的声音落地,蒋沐凡始终黯淡的眼神忽的一动。
&esp;&esp;这满腔热忱的大男孩儿像是在这灰雾蒙蒙的世界里发起了光,他正小心翼翼,及其温柔的想要抓住自己。
&esp;&esp;看着方黎迫切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蒋沐凡第一次想让往事都一切随风,悍然不顾曾经的所有,背叛所有不该背叛的,就这么栖息躲藏在这片光下。
&esp;&esp;蒋沐凡一直没说,其实自己当初在救护车上的时候还是有一丝意识的,他一直都听得到方黎在一声一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esp;&esp;好像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esp;&esp;好像自己是方黎的此生挚爱一般。
&esp;&esp;方黎不知何时已经将蒋沐凡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意外的是,蒋沐凡没有躲。
&esp;&esp;他双眼迷离,像是沉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正回忆着什么事。
&esp;&esp;叫方黎说实话,这“小疯子”的状态确实有点令人操心,不看病怕是真不行。
&esp;&esp;但好在“小疯子”最后回过了神,蒋沐凡轻轻笑了下:“好啊,周五上午吧?你有课吗?”
&esp;&esp;方黎激动的点头如捣蒜。
&esp;&esp;“没有没有!有课也给他翘了!”
&esp;&esp;“那不行!”
&esp;&esp;“好好,那不翘不翘。”
&esp;&esp;“……”
&esp;&esp;“没课!真没课!”
&esp;&esp;“……”
&esp;&esp;“啧……骗你干嘛?哎呀不信你看我课表!”
&esp;&esp;……
&esp;&esp;论世间所有的冷战,都是主动认错的那方算是输的。
&esp;&esp;而蒋沐凡和方黎的这场冷战,用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晕倒戏码来和好,错的那方也没认错,对的那方也没原谅,最后谁也说不上来这把算谁赢。
&esp;&esp;但按刘伟的话说,这方黎就算是打死不做出头鸟,最后都是方黎输了,跟蒋沐凡玩儿感情,先冷战的人就是输家。
&esp;&esp;后来方黎琢磨了琢磨刘伟的这套理论,深以为然。
&esp;&esp;……
&esp;&esp;周五清晨,阳光正好。
&esp;&esp;方黎提前买了两份早点,静静的等蒋沐凡吃完,带着蒋沐凡上了去永宁三院的大巴车。
&esp;&esp;蒋沐凡毫无害怕可言,三院的医生给他做了几个测试和问卷,抽了一管血,跟医生聊了两句天,就出来在外面等结果了。
&esp;&esp;期间一直有方黎陪着。
&esp;&esp;永宁三院的心内科,骨科,精神科和眼科都是王牌科室,所以医院上下,不论何时都是人满为患。
&esp;&esp;精神科的病人多且乱,蒋沐凡和方黎坐在外面的候诊区里等结果的时候,周围行为怪异的病人比比皆是。
&esp;&esp;蒋沐凡有一阵莫名觉得,自己竟是幸运的。
&esp;&esp;他觉得方黎比他还紧张,蒋沐凡来时想过,最坏就是精神分裂呗,他如今无牵无挂,到时候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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