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除了独宠,你……还想要什么,朕都可以……”
&esp;&esp;耿舒宁打断他,“每次听到后宫的孕信,都像有把刀子捅在我心窝子里,您还不明白吗?我为何算计您?我只是要确定一件事——”
&esp;&esp;被抹掉那滴眼泪后,耿舒宁就没再哭了,毕竟掌心不太疼,实在哭不下去。
&esp;&esp;她与胤禛四目相对,铿锵放刀:“我想做唯一,不要成为其中之一,若让我以后都眼睁睁看着您临幸他人,甚至在我的床上——我宁愿去地底下陪我额娘!”
&esp;&esp;“你敢!”胤禛带着说不出的烦躁瞪她,面色冷厉。
&esp;&esp;“宫人自戕的罪名还用朕跟你说?”
&esp;&esp;耿舒宁挣开他的束缚,再次恭敬跪地:“那就请万岁爷看在我一片……忠心的份儿上,成全舒宁。”
&esp;&esp;这一次,她的傲骨再没有退却,抬起头,逆着光,看向那个高大的身影。
&esp;&esp;“哪怕青灯古佛,舒宁甘之如饴,我可以耿氏全族的性命发誓,此生绝不背叛!”
&esp;&esp;当然,自梳也行,不然就得偷偷喝酒吃肉了。
&esp;&esp;怕胤禛看出她走神,说完,她将脑袋磕在手背上,等着他的答复。
&esp;&esp;胤禛确实被她这番话震到了。
&esp;&esp;从没人如此热烈地表达过自己的爱意,更没有人以这样决绝的方式斩断自己留下的路。
&esp;&esp;耿舒宁有句话说对了,他确实无法回应她这样浓烈的感情。
&esp;&esp;而耿舒宁捏准了他的性子,最务实不过。
&esp;&esp;她站在巨人肩膀上拿出的新奇玩意儿,对他很有用,他不会逼着耿舒宁去死。
&esp;&esp;胤禛没扶她,倒退着一步一步坐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沙哑出声。
&esp;&esp;“好,朕答应你了,你去吧。”
&esp;&esp;耿舒宁偷偷吁了口气,不枉费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左膀右臂的路子,终于走通了。
&esp;&esp;“舒宁——谢万岁爷恩典!”
&esp;&esp;她平静地起身,“舒宁告退。”
&esp;&esp;转过身,她慢吞吞行至门前。
&esp;&esp;苏培盛早听到动静,大气不敢喘地开门。
&esp;&esp;人怎么请来的,自然还得怎么送回去。
&esp;&esp;哪怕只为了耿舒宁对主子爷这样的情深意重,苏培盛也愿意把她当祖宗供着。
&esp;&esp;耿舒宁踏出门槛,突然顿住脚步,怔忪抬头,看向天际。
&esp;&esp;天儿已经不早了,灰蒙蒙的,却有一点一点的白落下。
&esp;&esp;她倏然回头,看不清里面坐着的人,却依然露出带着酒窝的笑,再给这狗东西最后一击——
&esp;&esp;“爷,下雪了。”
&esp;&esp;刹那间,冷静看她出门的胤禛,深邃眸底掀起剧烈波澜,心底猛地一空。
&esp;&esp;第45章
&esp;&esp;大雪纷飞起了阵势之时,耿舒宁也干脆利落离开了养心殿。
&esp;&esp;胤禛没拦着,只觉得殿内地龙可能烧得太猛了,叫人呼吸不畅,走到窗前,大开着窗户,安静看落雪看了好一会儿子。
&esp;&esp;快到晚膳时候,苏培盛实在熬不住,搓着手捧了大氅过来,小心翼翼上前伺候。
&esp;&esp;“主子,天儿冷,您千万保重龙体啊!”
&esp;&esp;胤禛由着苏培盛伺候,天寒地冻的他也知道冷,只是不想动。
&esp;&esp;“苏培盛,你现在听见落雪什么声儿了吗?”胤禛平静问,似是疑问,又似是呢喃接了句——
&esp;&esp;“朕怎么听不到呢?”
&esp;&esp;苏培盛心窝子莫名酸涩抽了下,说不上是为了那小祖宗还是自家主子,张了张嘴却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esp;&esp;胤禛也不用他回话,自己接着往下说——
&esp;&esp;“身为皇子也好,皇帝也罢,朕既然生在皇家,传承子嗣是朕的责任,最忌讳专情,以她这玲珑心思,难道不懂吗?”
&esp;&esp;“说喜欢朕,朕就没见过她这样喜欢人的,叫人半点摸不着心肠,你信不信,就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回了自个儿屋里,指不定怎么偷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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