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有……杀母弑兄,甚至毒害皇父的不伦大罪,才能从龙椅上把他拉下来。
&esp;&esp;最佳时机,当然是他归京,朝堂上下忙着接驾,他也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刻。
&esp;&esp;胤禛猛地站起身,朝外面喊——
&esp;&esp;“赵松!”
&esp;&esp;赵松出现在门口,“奴才在!”
&esp;&esp;胤禛疾步往外走,“立刻安排车驾启程,以最快的速度回宫!”
&esp;&esp;耿舒宁赶紧小跑着跟上,小声问:“爷知道皇后为何……”
&esp;&esp;“回头再说!”胤禛铁青着脸急促道,他没时间跟耿舒宁多解释。
&esp;&esp;亲自去审问御前宫人的苏培盛,还有林福都候在外头。
&esp;&esp;胤禛嘶哑着嗓音吩咐:“苏培盛,你带人去诚郡王府,确保诚郡王安危,请他去养心殿面圣!”
&esp;&esp;“林福,传令托合齐,京城立刻戒严,在朕旨意下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
&esp;&esp;“你亲自带着常院判,火速赶往慈宁宫,保护皇额娘!”
&esp;&esp;车驾胤禛也怕来不及,他顿住脚步,“给朕准备一匹快马!”
&esp;&esp;他转头看耿舒宁,“你先留——”
&esp;&esp;“我跟你一起!”耿舒宁打断他的话,上前握住他的手,“九卫可以帮忙!”
&esp;&esp;胤禛深深看了她一眼,马已经拉到了行宫门口。
&esp;&esp;他无暇多说,干脆搂着耿舒宁的腰肢叫她背着身上马,而后翻身坐到她身后。
&esp;&esp;“驾!”
&esp;&esp;苏培盛和林福以比胤禛更快的速度往京城赶。
&esp;&esp;
&esp;&esp;胤禛带着护卫,先往畅春园去,赵松咬牙紧着上马在后头追。
&esp;&esp;冷风夹带着越来越大的雪花打在耿舒宁后背,从脊梁骨一路往下很快就冷透了。
&esp;&esp;她紧紧抱住胤禛,闷在他怀里问:“皇后到底要干啥?”
&esp;&esp;历史上乌拉那拉氏也没这么能折腾,她这个蝴蝶不配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吧?
&esp;&esp;胤禛迎着风雪,咬牙跟她分说,“如果瓜尔佳氏和弘皙给乌拉那拉氏保证,会追封她和弘晖,甚至保证乌国公府的荣光,她豁出命去也能说得过去。”
&esp;&esp;“皇额娘不会防备乌拉那拉氏送过去的东西,诚郡王府有个索绰罗侧福晋,三哥也不会防备她。”
&esp;&esp;他声音愈发艰涩:“皇阿玛将瓜尔佳氏和弘皙都扣在了园子里,即便大势已定,以老爷子对二哥的情分,定会见他们最后一面。”
&esp;&esp;如果瓜尔佳氏和弘皙安排人对老爷子动手,皇额娘和三哥也出了问题,乌拉那拉氏死之前留下受他指使的遗书……
&esp;&esp;胤禛眸底闪过一丝嘲讽:“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旦她的遗言或遗书流传出去,朕再无名声可言。”
&esp;&esp;毕竟相濡以沫近二十年的夫妻不会无缘无故反目,乌拉那拉氏又从来都是名声在外的贤惠人,旁人更不会觉得她说谎。
&esp;&esp;他狠狠夹了下马肚子,让马跑得更快一些,隐下关于耿舒宁的一部分真相。
&esp;&esp;如果乌拉那拉氏遗言中说,他是为耿舒宁蛊惑,先前那惑星一事又会掀起风浪来。
&esp;&esp;如若瓜尔佳氏和弘皙说动皇亲国戚也信惑星一说,因为胤禛过去手段的冷硬,他们少不得会逼上畅春园。
&esp;&esp;为了八旗安定,皇阿玛就是不想废帝,朝堂也会不稳,耿舒宁……更没可能保住命。
&esp;&esp;甚至耿氏一族也会被影响,河南他所推行的新政都会停摆。
&esp;&esp;河南官场和胤禛想拿下的山西官场,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了。
&esp;&esp;耿舒宁将脸蛋埋在胤禛胸前,听得他的心跳越来越急促,即便他有些话隐下没说,大概也知道情况不妙。
&esp;&esp;皇权之争从来伴随着腥风血雨,越是固若金汤的防守,一旦有了裂缝,反噬下的危机足以让整个天下不得安宁。
&esp;&esp;她不是政客,过去面对前朝后宫带来的危险,大多时候都是靠简单粗暴的法子来面对,也应对过去了。
&esp;&esp;她想,这大概是山水之间养大的孩子独有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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