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齐聿白目光闪烁,将头一低:“请陛下明鉴。”
&esp;&esp;“总归要远嫁的不是你们自己,过去、现在、将来牺牲的和亲女也同你们没关系,这时慷他人之慨,再披上一层仁义礼的外衣遮掩龌龊的真实心思,美其名曰‘大义’,算盘打得真响。”
&esp;&esp;“老臣愿对天起誓,我齐氏一族绝无私心。”齐氏老者声如洪钟,意气激昂。
&esp;&esp;“对天起誓?不如对本宫起誓,若有半分私心,则诛你九族子弟,齐大人敢吗?”
&esp;&esp;殷灵栖唇间溢出一声轻笑,定定盯着他,透着说不出的冷意。
&esp;&esp;“你放肆!”老者勃然震怒。
&esp;&esp;“本宫就是放肆,齐大人第一天知道吗?”小公主声音慵懒恣意。
&esp;&esp;老者语塞,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胸腔郁结喘不过气,两眼发黑,眼看着便要昏厥。
&esp;&esp;齐聿白及时扶住他的身躯,担忧道:“叔父当心身体。”
&esp;&esp;“昭懿,你先退下。”天策帝见局势愈发混乱,便想将女儿摘除出去。
&esp;&esp;“回你的公主府,等待朕的旨意。”
&esp;&esp;“陛下。”
&esp;&esp;初入朝堂,列于末位的柏逢舟出声进言:“微臣以为,大辽提议和亲之举看似有意两国交好,实则是为挑衅,此举无异于‘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1】”
&esp;&esp;他扬起头,清润的声音透着坚定:“辽人之欲无穷无尽,自大晟取得北境大捷之后,辽人一直对败绩耿耿于怀,这些年隐忍不发,直至今岁首次派使团入觐大晟,开口放言迎娶皇室公主联姻,其中深意,委实叵测。”
&esp;&esp;天策帝目视着他:“你便是翰林案中,唯一留下的新科进士柏逢舟?”
&esp;&esp;“回陛下,正是微臣。”
&esp;&esp;天策帝微微颔首,肯定道:“好,是位可塑之才。”
&esp;&esp;“陛下,臣并不认同柏探花的言论。”
&esp;&esp;齐聿白瞥了一眼那张温润儒雅的书生面,眼底透出憎恶。
&esp;&esp;对,对,就是这张脸,同他曾经的未婚妻雨雪中共遮一伞,齐肩并行。
&esp;&esp;柏逢舟有什么好的?一介涉世未深的贫寒子弟,家世、样貌、能力,哪一点比得上他这位世家静心培养的嫡长子?
&esp;&esp;他处心积虑也挽回不了昭懿公主退婚的决心,柏逢舟一句话便能博得公主的好感。
&esp;&esp;他怎么会输给柏逢舟!
&esp;&esp;殷灵栖凭什么针对自己,对柏逢舟这样不起眼的人物青睐有加!
&esp;&esp;无论是出于公仇还是私怨,今日齐聿白都绝无可能放过这个朝堂新秀。
&esp;&esp;“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柏探花未免把大辽看的太过不堪了。辽人崇尚我大晟风华,出于友好交往的态度提出和亲之请,柏探花此言有失偏颇,莫不是唯恐天下不乱,蓄意伤了友邻的心。”
&esp;&esp;他话里带刺,刻意挖苦柏逢舟。
&esp;&esp;只要柏逢舟吃瘪处于劣势,齐聿白心底便会腾起报复的快感。
&esp;&esp;唯一可惜的是,昭懿不在。
&esp;&esp;昭懿?
&esp;&esp;齐聿白思绪猛地一滞。
&esp;&esp;昭懿退朝回府,此刻怕不是正在公主府那群莺莺燕燕妖艳贱货的陪同下寻欢作乐。
&esp;&esp;一想到细作齐朔传回的信中,描述的那群花枝招展的面首,齐聿白便忍不住从心底燃起一阵邪火。
&esp;&esp;狐媚子!一群狐媚惑主之徒!
&esp;&esp;有火没处发泄,看向柏逢舟那个小白脸的目光便愈发嫉恨。
&esp;&esp;众臣附和齐氏长公子的说法,直言这位新科进士未免太过偏激。
&esp;&esp;柏逢舟出身寒门,形单影只孤立无援,霎时被这群老谋深算的狐狸置于众矢之的攻击。
&esp;&esp;“好了,肃静!”
&esp;&esp;天策帝终于出言制止这场争斗。他转而望向另一侧,问:“萧徵,你怎么看?”
&esp;&esp;陛下竟然在过问辅国公府的态度?!
&esp;&esp;满朝文武的目光瞬间聚焦于那道年轻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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