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转着灯笼,继续观察其他几面画作。
&esp;&esp;“先生确定?我观这女子衣饰乃是当今京城时兴的款式,往街头一站,一眼望过去便不在少数,未必就是失踪的女子吧。”雾刃道。
&esp;&esp;吏员微微颔首:“这倒也是。”
&esp;&esp;“话说,这灯笼纸用的什么料子,手感也忒好了,光滑细腻,触手生……香?”
&esp;&esp;众人皆是一愣。
&esp;&esp;“谁家灯笼纸用味道这么重的香料腌制?”
&esp;&esp;萧云铮走入堂中。
&esp;&esp;“要么是个人癖好,要么,便是想借浓重的香料味道遮掩其他气味。”
&esp;&esp;“见过世子。”
&esp;&esp;“主子。”
&esp;&esp;“免礼。”萧云铮淡淡道了声,走至众人面前,自雾刃手中接过灯笼打量。
&esp;&esp;他看向大理寺委派来的吏员:“方才你说,这画上女子同近来京城中失踪的女子十分相似?”
&esp;&esp;吏员躬身一礼:“回世子殿下的话,微臣确是如此认为。”
&esp;&esp;“官府那边何时起开始接收到失踪女子家中的消息?”
&esp;&esp;吏员凝神思索一番,慎重答道:“约是大朝会之后。”
&esp;&esp;“大朝会之后……”萧云铮想起殷灵栖同他说的线索,那名伪造琉璃灯的匠人便是在万国驿馆失火之后遁入的鬼市。
&esp;&esp;他看着灯笼上的纹理,吩咐下属:“把汝阳王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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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街市人潮熙攘,两侧铺子生意火热。
&esp;&esp;街头官府张贴告示的地方围聚起一大群人。
&esp;&esp;“怎么回事?”殷珩站在人群外围,挤不进去。
&esp;&esp;小厮挤过重重叠叠的人墙,过来回话:“回禀王爷,是官府发布的寻人启事,近些时日京城中多户人家走失了姑娘,遂报官来寻。”
&esp;&esp;“走失了姑娘?不会有人贩子在拐卖良家女子吧,简直造孽。”
&esp;&esp;殷珩皱眉,不放心地叮嘱殷灵栖:“小七,出门在外可得小点心,你这样的小姑娘看着就好骗。”
&esp;&esp;“你在说我吗?我好骗?”殷灵栖睁大眼睛。
&esp;&esp;殷珩还是不够了解她。
&esp;&esp;她一夜之间便能从受害者身份摇身一变成为绑架团伙的首领。
&esp;&esp;皇城司的下属奉令在市集间找到几人。
&esp;&esp;“王爷,指挥使大人请您去一趟。”
&esp;&esp;“什么事啊,本王刚回到地上又要替萧徵打工了,也没见他松松指缝漏点金子给本王。”
&esp;&esp;殷珩嘀嘀咕咕,回身对着小公主摇头咂舌:“我们殷氏的白菜这么好,叔绝对不能便宜了萧徵那小子。”
&esp;&esp;殷灵栖:“……”
&esp;&esp;几人到时,那盏灯笼已经被放在桌案正中团团围观起来了,位置很是显然。
&esp;&esp;殷珩一眼便看到了灯笼,他神色倏的一变,快步上前,凑近了仔细观察。
&esp;&esp;“这是鬼市提回来的那一盏?”他指着灯笼问萧云铮。
&esp;&esp;萧云铮轻轻嗯了声,问:“看出什么了。”
&esp;&esp;“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灯笼八面糊的纸细如凝脂、吹弹可破?”
&esp;&esp;宿刃点了点头:“是啊,是很细腻,而且还具有弹性。”
&esp;&esp;殷珩合掌一拍:“这便是了。”
&esp;&esp;“是什么?”殷灵栖看他。
&esp;&esp;“这哪里是用纸糊的灯笼,这是选用人皮替代灯纸做成的灯笼啊!而且是妙龄女子的新鲜皮肤,只有自年轻的身体取材,才能呈现出如此细腻光滑的灯面。”
&esp;&esp;“人……皮灯笼?”众人震惊。
&esp;&esp;雾刃正倾身仔细打量,闻言吓得倏的缩回了手。
&esp;&esp;灯壁附着着薄而透的表皮,散发出惨白冷光,没有温暖的光晕,只有透支生命的枯萎感。
&esp;&esp;浓重呛鼻的香料意图覆盖鲜血的味道,画上衣着鲜丽的女子笑容诡异,以这样一种形式永远留在了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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