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夜雪一落,那些隐秘的、疯狂的痕迹通通狡猾地藏了起来。
&esp;&esp;欲盖弥彰。
&esp;&esp;谁能想到这副斯文凉薄的躯体中隐藏着怎样的疯狂。
&esp;&esp;宿刃搓了搓耳朵,讪笑两声:“少主,属下这不是说笑呢么。”
&esp;&esp;“说笑?”萧云铮墨眸微眯,气势压人。
&esp;&esp;雾刃宿刃一齐点头:“是的,是的,只是说笑。”
&esp;&esp;“你说得不错,”萧云铮淡淡道,“是该报给国公府知晓。”
&esp;&esp;“!!!”阶前两人一愣,心脏倏地悬起。
&esp;&esp;说归说,玩笑归玩笑,真让老国公知晓了萧氏同皇室有了牵扯,少主麻烦可就大了。
&esp;&esp;“不过不是现在。”
&esp;&esp;悬着的心倏地又落下。
&esp;&esp;就知道少主不是冲动的人。
&esp;&esp;萧云铮话锋一转:“找个良辰吉日,我亲自入宫请旨求娶。”
&esp;&esp;“什么?!!”
&esp;&esp;雾刃瞪大眼睛:“主子,您认真想过了?”
&esp;&esp;“您……当真要同皇室联姻?”
&esp;&esp;就算辅国公那边肯松口,天策帝也未必肯放权。
&esp;&esp;一山不容二虎,哪个帝王能容得下权势煊赫、手握重兵的外戚?更何况求娶对象还是皇帝视若掌上明珠的昭懿公主。
&esp;&esp;“少主,这不合适。”宿刃扯了扯嘴角,“圣上不会同意,国公爷也咽不下这口气。”
&esp;&esp;承恩侯府是皇帝手底的承恩侯府,只要天策帝一息尚存,便不会有人敢给女儿委屈受,当初选中齐氏长子也有这个原因在。
&esp;&esp;可辅国公府却未必是皇帝御下的辅国公府。
&esp;&esp;“如若不然,”雾刃皱眉思忖,“不如让昭懿公主去到御前开这个口。她是圣上的女儿,由公主主动提议,就说是她的心思,圣上对少主也能少几分猜忌。”
&esp;&esp;“既然明知会遭受麻烦,我为何要推她出去替我挡下,承受双方家族施加的压力?让她陷入两难之地,而我独善其身坐享其成,这么做,同苟且自私之鼠辈又有何异?”
&esp;&esp;雾刃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esp;&esp;“此事不必再劝,”萧云铮道,“我若要娶她,必不会让她夹在家族与夫婿中间左右为难,她只需考虑要不要爱我。”
&esp;&esp;顿了顿,他回身望了一眼,嗓音低沉:
&esp;&esp;“不爱也得爱,她只能选我。”
&esp;&esp;
&esp;&esp;透过窗上糊的纱,隐隐约约能瞧见里间人影攒动。
&esp;&esp;外面还在落雪,殷灵栖裹着毯子睡熟了。侍女换了热水过来服侍,却见她身上已被人清理干净了,便只为她更换了新衣。
&esp;&esp;末了,侍女们退出来时,却见那边关押男人的屋子房门大敞。
&esp;&esp;大雪天,天寒地冻,齐聿白被锁在地上,冻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esp;&esp;前半夜全身沸腾的烈火早被少女一声一声愉悦的吟哦声杀死了。
&esp;&esp;那本是同他定有婚约的未婚妻,在他的耳畔和别的男子欢愉,用他准备的酒助兴。
&esp;&esp;谁!
&esp;&esp;和她行床笫之欢的男子究竟是谁!
&esp;&esp;他齐聿白都得不到的人,怎么能让别人在他眼皮底下得到!
&esp;&esp;他在脑海中仔细回忆起夜宴上每一个面首的脸。
&esp;&esp;谁……他究竟输给了谁……
&esp;&esp;齐聿白的自尊心遭受到了极为沉重的践踏。曾经是个极矜贵的人物,心气傲,且爱干净。
&esp;&esp;现在他满身狼狈,比之丧家犬还要落魄。
&esp;&esp;“吱呀”一声。
&esp;&esp;暗室里涌进一线光。
&esp;&esp;门开了。
&esp;&esp;齐聿白疲倦地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
&esp;&esp;他瞳孔骤然一缩,神情痛苦地扭曲了起来。
&esp;&esp;“萧徵。”他唇齿打颤,“和她做了一夜的人,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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