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有没有驸马这一职位存在,都不影响我过好自己的人生。如果有朝一日我选择成婚,那只会是因为我遇到了想相伴余生的人,而非为迎合世俗的要求,完成一种刻板的任务。”
&esp;&esp;殷灵栖看向女子:“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esp;&esp;女子似懂非懂地摇摇头。
&esp;&esp;“复仇只是一种方式,不该是你人生的结局,你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地爱自己。除了复仇某些固定的人物,你的余生还可以实现更大的价值,譬如,同世道的不公抗衡。”
&esp;&esp;殷灵栖抽出她袖笼里那册书,举起来:“你看,你已经影响了很多人。”
&esp;&esp;风吹动书页翻飞,她们又看见了那一行行字。
&esp;&esp;在她的影响下,这个朝代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开放与包容。
&esp;&esp;殷灵栖想起自己离京前同父皇道别的那一日。
&esp;&esp;她直言不讳:“可女儿认为,就是父皇错了。”
&esp;&esp;小公主语出惊人,御前众人吓得一声不敢吭,唯恐受到牵累。
&esp;&esp;谁敢在皇帝面前这般大胆地直言皇帝有错?藐视天家威严,不要脑袋了!
&esp;&esp;出乎众人意料,天策帝并未发怒。
&esp;&esp;他看着小女儿,沉默良久,微微颔首:“父皇有错。”
&esp;&esp;他放下为君与为父的高傲,与女儿站在平等的位置:“父皇不该替你做决定,主宰你的人生。”
&esp;&esp;他语重心长地道:“当初你退婚,父皇不干涉。而今你想去漠北,父皇也不阻拦,生命在于体验,去吧,孩子,做你想做的一切事。”
&esp;&esp;殷灵栖接过圣旨,转身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天光大亮。
&esp;&esp;迎着风,她跑得飞快。
&esp;&esp;她想起母后从前留给她的那些话。
&esp;&esp;她是自由的。
&esp;&esp;
&esp;&esp;女子听完她的话,难得的陷入了沉默。
&esp;&esp;“还有什么心事?不妨说说。”殷灵栖看着她。
&esp;&esp;“我在想……”女子咬了咬唇,抬起头。
&esp;&esp;她对上殷灵栖的目光:“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一生特别失败。”
&esp;&esp;她道:“除了复仇与杀人,我没想过别的。”
&esp;&esp;“为什么要这么自暴自弃地想。”殷灵栖轻轻摇头,“人这一生,一定会有做错的、愚钝的、不理智的事,我没有资格站在现在的位置去批判过去的自己。”
&esp;&esp;她微微侧身,看着女子的眼睛:“我不怪你。那时的你有你的困境与无奈,无论是好是坏,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esp;&esp;人这一生一直在蜕变,不断破茧成蝶。
&esp;&esp;女子双目微垂,避开她的目光。
&esp;&esp;地面突然开始震动。
&esp;&esp;“怎么回事!”殷灵栖稳住身体,惊觉幻境正在崩塌。
&esp;&esp;“代钦抓来了草原的巫师,试图召回你那具身体的魂魄。”女子淡淡地说。
&esp;&esp;魂魄有二,身体只有一具。
&esp;&esp;女子擦了擦那把匕首,站起身,笑容妖冶:“做个了断吧,我们两个只能回去一个。”
&esp;&esp;血红的指甲拂过殷灵栖的头发,女子怜惜地道:“闭上眼睛,我要杀你了。”
&esp;&esp;殷灵栖轻轻握住女子冰冷的手,主动将身体送了上去:“你说得对,我比你要幸运一点,比你拥有更多的机会……所以……我决定把自己还给你。”
&esp;&esp;“如你所说,生与死都只会掌握在我自己手里,如何生,如何死,除我以外,任何人休想插手干涉。如果必有一死,那么我只能容许杀死我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esp;&esp;“好呀,我下手利落些,不会让你痛苦太久。”女子笑声里透着疯狂与愉悦。
&esp;&esp;殷灵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目。
&esp;&esp;“别了。”她低声道。
&esp;&esp;“别了。”女子看着她。
&esp;&esp;两只手共同握住的匕首没入胸膛。
&esp;&esp;殷灵栖缓缓睁开双目。
&esp;&esp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