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眼睛打屋里溜一圈,他走过去把阿丽娅推了出来:“这是小老儿的孙女,碰上这丫头要来雁门郡找人,便跟着孩子过来了。”
&esp;&esp;“对了,丫头,你要来找谁来着?”老头伸着脖子问。
&esp;&esp;“昭懿公主。”阿丽娅耷拉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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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门一推开,殷灵栖便被灰尘呛得咳嗽了声。
&esp;&esp;“公主!”阿丽娅情绪瞬间高昂了起来。
&esp;&esp;“胡闹。”老妇按住欢呼雀跃的孙女,走上前向殷灵栖行了中原规制的礼仪。
&esp;&esp;“阿嬷不必多礼,”殷灵栖制止了她,“诸位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应当是我怠慢了。”
&esp;&esp;“都护府证物那些事儿,阿丽娅都和我们说了。”老妇揽住孙女的手臂,“其实,早在公主决定为我们平反之前,我和她祖父便带着弟子们开始着手离境了。”
&esp;&esp;“边境动荡不宁,阿嬷贸然回来,就不怕被辽军抓住,亦或是被都护府下狱吗?”殷灵栖问。
&esp;&esp;“怕,”老妇点了点头,“但怕也得回来。”
&esp;&esp;“我们深耕于大辽军机院,掌握着新式武器与军械机密。国难当前,即使冒着被抓的风险,也想回来为故国尽一份力。”
&esp;&esp;匠人们蓬头垢面,风尘仆仆,眼睛里却闪着光亮。
&esp;&esp;殷灵栖站在门前,双手交叠行了一礼。
&esp;&esp;“我代大晟子民,谢过诸位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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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祖父祖母带着人手连夜绘出图纸去改良军中战械了。”
&esp;&esp;某个夜晚,阿丽娅捧着一沓图纸欢欢喜喜跑来。
&esp;&esp;“太好了。”殷灵栖同柏逢舟正在谈话,闻声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图纸。
&esp;&esp;这厢静了下来。
&esp;&esp;柏逢舟垂眸,他望见了小公主颈下的项链。
&esp;&esp;一枚质地无双的昆仑美玉被雕琢成狼牙形状,躺在衣襟外,嚣张地代它主人昭示着归属权:
&esp;&esp;昭懿公主是独属于他萧云铮一人的,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esp;&esp;那枚狼牙像弯弯的刀尖,刺进青年心里。
&esp;&esp;拥有最完整的记忆的他心里清楚,萧云铮最合适不过,但……
&esp;&esp;他想起了那一声:你便不能有半分私心吗?
&esp;&esp;柏逢舟攥了攥手心。
&esp;&esp;念旧可不是个好习惯。
&esp;&esp;殷灵栖正一门心思同阿丽娅探讨。她不在意,她已经走出前世的阴影了。
&esp;&esp;但柏逢舟还留在原地,尾生抱柱。
&esp;&esp;这辈子,他同公主又回到了第一世的,他们可以是志同道合的君臣,可以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却也只能止步于此,就像两条平行线,存在着固定的距离,永无更近一步相交的可能。
&esp;&esp;重生后的昭懿公主身边是不缺人的。不缺真心待她之人,不缺悉心呵护她之人,更不缺照料她日常起居之人。
&esp;&esp;那么,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esp;&esp;柏逢舟忽而陷入一片惘然。
&esp;&esp;他迷惘地想:“如今我存在的意义还剩什么呢。”
&esp;&esp;小公主也不再需要他的琴音了。
&esp;&esp;她已自愈,那些从前困扰她、致使她夜夜不得安眠的梦魇也因着萧云铮的出现,渐渐散了。
&esp;&esp;月上中天,夜色已深。
&esp;&esp;寒风呼啸,柏逢舟抱着他的琴,走过长廊,斑驳月色洒在他脚畔,他像踩在雪上。
&esp;&esp;他也不知自己将要去往何处。
&esp;&esp;他想,自己或许应该在一个安静的夜晚悄无声息地离开。
&esp;&esp;悄悄地,不必告别。
&esp;&esp;他看今夜的月色就很好。
&esp;&esp;柏逢舟迈出一步,又一步。
&esp;&esp;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这座城池中。
&esp;&esp;“柏逢舟!”
&esp;&esp;夜空中突然传来少女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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