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听到岳莫隐给出了明确的行动方向,谭盛风如释重负。
干他这行最怕的不是方向明确的修改,而是“感觉”和“喜好”。
“这个方案感觉不对,但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你们先做,做出来我就知道了。”这种话是每个搞宣传的人的噩梦。
虽然甲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乙方做方案后他们就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了。
“好的好的。”谭盛风欢天喜地地拿回文件,朝着岳莫隐点了下头,然后以极快的步速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岳莫隐无端端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小职员走起路来还挺有气势的。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被放进了删除区。
身为日理万机的总裁,他没办法在大脑里缓存太多的无效信息。
把中性笔调转过来,岳莫隐用两只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狠狠蹂躏了一下这圆珠笔用于抓握部分的乳白色的缓冲硅胶。
很软。
很解压。
这个爱好很不总裁,所以他也只能趁办公室没人的时候玩两下。
把笔插回笔筒,岳莫隐从办公椅上站起身对着落地窗反射出来的影像抚平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随后便推门朝着同层走廊尽头的大会议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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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会议室,岳莫隐感觉自己常年多线程运作的脑子转不过弯了。
不是说十五分钟后开各部门例会吗?
怎么现在这里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
他眼神一眯,感觉事情并不单纯。
各位不早到无所谓,但你们最好不要迟到。
带着这个想法,岳莫隐拉开了会议室远离门的那侧的第一把椅子随意地坐了下。
然而就在他的西装裤接触到椅面的瞬间,一声类似于昆虫被火焰灼烧临死时发出的尖啸声骤然回荡在了会议室里。
出于人类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机制,岳莫隐立刻抬起双手捂住了耳朵。
但他这种行为在这种高频率的尖啸下完全是徒劳无用的。
与此同时,他还闻到了一种类似于夏日里鸡骨头和烂豆糜的混合物被烈日暴晒三天后散发的酸腐臭味。
等到岳莫隐凭借意志克服了生物本能开始睁眼寻找声音和气味来源的时候,他居然径直对上了另一双眼。
那是一双绝对不会属于人类或者任何动物的眼。
当然,用一双来形容可能不是很合适。
因为这两只眼睛并不是自然界中常见的圆形或者杏仁形,而是由许许多多个大小不一的圆形和杏仁形交叠拼接而成的不规则形状。
所以严格意义上,那应该是两组千百只眼睛,且每一只眼都至少有一个成年人的巴掌大小。
而那臭味的来源自然就是它在“两眼”之间裂开的密密麻麻嵌着牙齿的勉强可以被称为“嘴”部位。
这张“嘴”正在扩缩蠕动,层叠的肉褶相互挤压发出了黏腻的水声。
此时,岳莫隐与这主体盘踞在近五十平米的会议室天花板且半身垂坠在会议长桌的庞然大物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半米。
原本它应该看向千百个方向的瞳仁此时无一不直勾勾地看着它下方的岳莫隐。
不过在岳莫隐的视野中,尚有另一样事物隔在自己和怪物之间。
那是一行此时正熠熠闪光的字:
【请斩杀一只妖兽】
配合上当前这过于生动的背景,“一只妖兽”指代着什么就实在是太显而易见了。
其实岳莫隐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句话。
打他有记忆开始,这行字就时不时地会在他的视野里出现,有时候会亮上几天,有时候又只会亮一瞬。
他也并不是没有和其他人说起过自己能看到一行字的事情。
但他所得到的回应要么是大人敷衍小孩的答话:
“课外书可以看,但是要适度,并且要跟现实区分来开。”
要么就是来自同龄人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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