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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您请看……”一人战战兢兢地对身为点将台大管家的于斌捧来了一封拜帖。
这封拜帖明显有些年头了,连边角都因磨损而起了飞絮,甚至在被两人交接时发出了令人心惊胆战的脆响。
然而令那人如此惶恐的却是拜帖上边盖着的印章。
那是点将台的宗族大印。
见此印章,如见家主。
但点将台家主上一次带章出行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儿了。
那两人面前这印章会是真的吗?还是说,是有人伪造了印章派小孩过来试水的?
这普通下人都有的疑惑,身为主管家的于斌不可能没有考虑到。
只见抬手轻按上印章,并向其中注入了些微的炁并合眼感受自己的炁在印章中的流动状态。
一支烟的功夫,他重新睁眼对那人问:“拜帖是什么人拿来的?”
“一对姐弟。大的十多岁,小的也就七八岁。”那人不敢怠慢,立刻说,“人我已经收在南门门房那边了,您随时可以惩戒这两个胆大包天的……”
“你应该感谢你的胆小。这印章可是真家伙。”于斌乜斜着扫了那人一眼,“把人请过来。”
“是!是!”那人忙不迭地回去了。
听完梅临渊姐姐梅饮芳断断续续的讲述,身处当时那个场景内的于斌和时隔几十年通过幻境见证这一切的谭盛风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真可怜啊。”此时谭盛风看向这梅家的姐弟,眼神中都带上了几分心疼。
尽管岳莫隐没有说话,但他的心中也多少有些不忍。
在梅饮芳的叙述中,这姐弟二人的母亲为了补贴家用在不久前接了一份民间疑似妖兽作怪的灵异事件,结果错估了斩妖的难度几乎是耗了半条命才勉强完成了委托。
而原本她以为能自然愈合的伤口在之后的日子里逐渐发炎恶化,最后她连床都下不去了。
愈疗炁术对于细菌感染引发的病症束手无策,而当时青霉素这种高级药物又不是他们这种普通斩妖人家庭能排得上的。
临死前回光返照时,她拿出一张只被盖了个印章的老旧纸张,用笔在上边写了些内容后将它交给了姐弟二人。
放在当时那个环境下,这样子的时代悲剧数不胜数。
这梅临渊和梅饮芳的母亲是死于斩妖引发的感染,可能就在同一时期有另一对姐弟的父亲死于挖矿引发的尘肺。
相比于那些真正毫无退路的家庭,至少这位母亲能为自己的一双儿女安排出一条后路。
为了转移谭盛风的注意力并缓和对方的情绪,岳莫隐问:“听起来,他们母亲受的伤没有你当时重,那她当时怎么没像你一样处理伤口呢?”
谭盛风下意识地就想要通过避重就轻地以给出一番似是而非的解答,隐瞒自己当时使用了【椿龄无尽玄】这种理论上已经失传的专精炁术的事实。
但他深知想要维护一个谎言,就只能再创造另外千百个谎言。
退一万步说,就算岳莫隐智商下降一百倍硬是没看穿自己的一层套一层但依然漏洞百出的谎言,他不想跟岳莫隐之间有秘密。
“因为她不会【椿龄无尽玄】。”
“首先,这道专精炁术已经几百年没有人使用了,若不是谭家典库里保存了一些相关资料并且有一代又一代的人尝试去复原它,恐怕它就真的失传了。”
“其次,这道炁术对于斩妖人本身的素质要求比较高。就算是谭家内部都没有几个人真正能掌握的,更何况……”
这边另一位面的岳莫隐和谭盛风对话期间,那边的于斌已经吩咐下人拎过了梅家姐弟放在一边的包裹,并安排了这两人的食宿。
“我对于你们母亲的遭遇很是抱歉。”他将那封拜帖摆在三人中间的桌面上,“你们母亲的请求也很合理,更何况这上边盖着点将台的宗族大印,我们决计不会出尔反尔。”
梅饮芳当即就想带着梅临渊给于斌行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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