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有些等不及了就随便揪住一个人问道:“你们大理卿呢?”
“大理卿不在,官人可明日再来。”
赵眄欲说有谁见谁,屋内正好传出来赔礼的歉声:“不知是四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大理正赔着笑脸迎接,近身前先打量了一遍赵眄,眼尖的他瞧见了对方腰间坠着的玉牌,乃是东宫的东西。
“听说你们这今天来了位和尚,法号持戒,我要见他。”
大理正一边引路一边笑着解释:“两位相公早就交待下官,待会四殿下来要好生招待,请这边来。”
持戒从狱中提来,走到一间亮堂的屋子,这来时的这个功夫,赵眄已经为他烹好了茶。
持戒虽然知道见他的人是赵眄,但还是站在一定距离之外不肯靠近坐下。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问。”
持戒还是一动不动。
“你见过两个人隔这么远距离聊天的吗?”赵眄边说边分好茶水。
他想过此人是借住在寺院的香客,亦或是其他种身份,却独独没想过居然是一位和尚,那些檀香也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法号持戒。”
赵眄笑了笑,抬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俗家姓名。”
“既是俗家姓名,过往红尘就不必再提。”
两次回答持戒都面容平静,赵眄也不急,茶刚煮好正热着,有的是时间品。
“灵泉寺不属于皇家寺庙,连为御容殿诵经祈福的资格都没有,你是怎么进去的?”
“殿下若是说景灵宫的话,在下确实没有进去过。”
赵眄掐着这个关口继续追问:“那你是如何断定太祖御容为假,你可知亵渎御容乃是死罪,很有可能还会连累其他人。”
他口中的其他人指的就是灵泉寺。
不料想持戒此时越平静越显得他不卑不亢起来,突然问道:“殿下就这么确信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吗?我只说殿下要的线索在这里,可没说殿下要的人在这里。”
赵眄避而不答,同样也抛给持戒一个问题:“那我是不是你要见的人呢?”
持戒逼上赵眄的视线,两人互看好一会儿,才收起试探的眼神。
持戒喝下还是温热的茶水,赵眄又为他斟满一杯。
“我若是怕死,就不会来大理寺。”
这一句倒叫赵眄意外,问:“既然你说御容像是假的,那真的在哪呢?”
“我要见官家。”
赵眄停下举杯的手,只答:“官家尚在病中,无法见你。”又转移话题道,“不如你来为我解答,我想不通为什么你藏了这么久之后会主动来大理寺,这无疑是自投罗网。”
“大理寺掌刑断狱,至少公正严明比较安全。我行踪已露,所以不能断定我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否是我想要见的人。”
持戒的一番话令赵眄不由得警觉起来,抓住关键:“还有谁在找你?”
持戒再次重复:“我要见官家。”
赵眄自知自己还未完全获得持戒的信任,在对方还肯继续谈话的时候迅速的结束了这场对话。
出来时,吴内官已经在院中候着了,赵眄临走前交待大理正除了自己和太子殿下,谁都不准见这个持戒。
这个大理正原本稍有为难,但赵眄搬出了太子也只好满口应答。
回府途中。
吴内官:“殿下,持戒本名叫陈元伯,建宁人氏,是在永泰十四年六月入寺修行的。”
赵眄:“原因可知?”
“住持只说他当时进京投奔亲戚,不料亲戚被奸人所害,实在无处容身才出家为僧。”
赵眄一扯缰绳停在了原地,他盯着灯光下的影子沉默不语。
吴内官也跟着停下:“殿下,有什么不对吗?”
“他是建宁人,而建宁又在虞州三地,四年前才出家,恰巧就在迎回太祖御容的前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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