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味道,虽有肉香,但是太柴了,许云程得咀嚼多次才能下咽。
宅子里也不见其他人,这顿饭应是元瀚的手艺,但许云程的表情并没有表现得多么难吃。
元瀚见了心中满是欣慰,因为在军中他的厨艺不止一次被抗议,要是随行的伙夫做饭都像他这样,那么他们还没上战场就得先被饿死。
一番扫荡后,许云程和元瀚的碗里是一点残羹都不剩下,许云程大脑一转,主意打上桌上仅剩的食物,看样子是留给元真的。
可元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我……”
元瀚看出许云程对那块肉馋得不行,以为他觉得好吃不舍得让它孤零零的待在桌上,便高兴说道:“你要是还饿着就吃吧。”说完,用手将碗朝许云程方向推进几分。
“谢谢。”许云程二话不说捧起碗,一个箭步就向房间冲去。
元瀚一头雾水,觉得好吃也不用端进屋躲起来吃吧,他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慢慢贴近许云程屋子的门窗。
只听见里头正在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何大哥”“你吃好”,元瀚还想再进一步让自己听真切些,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他回神。
元真刚走进院子就见到自己的副将紧贴着门窗,那滑稽的样子好似整个人都要融进去。
元瀚大叫一声:“将军。”便一溜烟地蹿到元真身边去,见元真的脸色有些凝重,未及问,元真就派他去寻一个人,明日带来府中。
许云程出去时,只见到了他们二人走进书房的背影,他突发奇想,准备偷摸的打探一下整个元宅。
依那些眼红的贵族来看,这座宅子无疑是最好的。
气派,显贵。
院落多意味着宅子大,可实际上偌大的元宅明显只有他们三个活人,一个仆从的影也没见着,一切生活住行都得自己亲自动手,许云程此刻也不用到处躲藏掩蔽身形。
除去他们生活的院子,其他院落的陈设还是刚赐下时摆置的。
这不像是元真这样有着如此权柄和声望的人该有的,倒像是个临时住所,就连茶亭县县衙官人的邸宅看起来也比这富贵些,置物精致,仆人成群。
这里一时半会摸不清路况,许云程险些要被绕晕了,只好回屋,等好时机再探不迟。
第二日,元真和元瀚二人不知去了何处,直到日午元宅也只有鸟叫声。
此时是天气最热的时候,虽说这里风大些,不似南赵那般严热,但是一直闷在屋里心情照样烦躁。
许云程坐在屋外的门槛上,他的对面正是元真的书房,此时还是门窗紧闭。他随手拔下一根杂草吹了吹,再放进嘴里叼着,口齿不分轻重,节奏无章地咬着它。
房门终于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位老者,元真紧随其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许云程一眼,随即送老者出去。
许云程收起呆滞的眼神站了起来,又剩他一人了,其实他也不甚清楚自己站起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他的脑海正被一种慌张的空白占据着。
他离开俘虏营是为了活下去,可舟儿庄好似又让他陷入朝不保夕的境地,他像支已经射出去的箭突然失去了方向一样,不知该往何处飞去。
元真折返而回时,面色格外沉重,连步子都受到影响慢了下来。
许云程注意到后终于迎了上去,刚要开口发问,元真抢先一步说道:“明日起,我就要到城外大营训兵,你跟着元瀚一起去。”语毕,又进了书房关上门。
元真捻起一张画着玉佩纹样的纸久久不语,目光悬停在手边的史册上,这是四十多年前什斡哥祖父建立北真后新修的,上面记载着某些部落的贵族是如何谋逆、如何让叛上作乱。
种种诛族的罪名写得清清楚楚,罄竹难书。
在之前老者的述说中,元真不禁联想起许云程所说的那个故事,无论是那一半的玉佩,或是四十多年前这个时间点,一切都太巧合,让他不得不多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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