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个祝福。
短暂地停顿过后,帝坎贝尔骤然直起上身,再度颓然地靠在旁侧的石头上。
经过仿佛一分钟,也可能是一整年,他才再度探出上半身,抬起手,无意识的,在一片黑蓝色的夜幕包裹下,执着地伸向对方。
他不用眼睛去看就能准确地找到了对方的位置,知道他五官的分界线,全因此前他已经不动声色地观察过无以计数回。
他情不自禁地摩挲着对方的脸,重复着拨开那些垂落额角的散碎发梢的动作。轻而缓。犹豫,踌躇,摩挲……从头重复。几度想负气的放开,可他还是放不开手。
动作最终再度停驻。
为他回想起的那些席卷周遭的、无法控制的火焰,为自己地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怯懦,也变得如此可悲,甚至无法想出办法来改变这种现状。
他本以为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拉着对方的手,说一些赞美对方的言辞。
让一切都变得自然而然。
可他握着对方的手,却感知到对死亡的恐惧,对自身的不信任。
可就算是这种现状,他依旧想紧握着不放。
直到这一刻,帝坎贝尔方才低下头去却又颓然溃逃的行径才让他感觉到可耻。
从他把对方抱回来,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他心底这些复杂的情绪却愈演愈烈,这些才是他怯懦的成因,让他想溃逃的罪魁祸首。
他不能如此。他告诉自己。就像逃避必败的战斗一样可耻。
他将视线重新落到对方脸上,有些负气又恶劣地挪动着手指,以拇指用力按压了对方的下唇,趁着对方超再生停止的时候,留下一个放肆红痕。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他终于鼓足勇气低下头颅,品尝到了对方嘴唇的味道。
比想象的干燥,比看上去柔软还温暖。
像遍布大陆秋季那些干燥却温暖的风。
帝坎贝尔在阿达加迦再度皱起眉时停下了偷吻的举动,转而拨开层叠的纺织品,将自己的手心贴在了对方温暖而干燥的手里。
算了,暂时就这样也好。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想,就像他说的话那样。就这样也很好,以后如何,他可以再想办法,他一定可以……
年轻的城主半靠在那个被他亲手裹成虫蛹的笨蛋胸口,用自己的手臂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嗅着对方的味道,听着规律的心跳与呼吸声,这才逐渐安心地闭上眼睛。
……
“请从我桌子上滚下去。”
塞尔穿着象征着西乌斯首座的城主长袍,那条没有褶皱的金缕缎依旧佩戴在他的胸前,如同往常一样坐在专用房间的桌后处理在他带队离开期间堆积如山的公务。
“科特拉维,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从我桌上滚下去,别妨碍我处理公务,否则别怪我……”
“‘不客气’,对吗?”科特拉维保持优雅的坐姿,却没有从塞尔桌子上下来的打算。
塞尔返回西乌斯后,情况并非如他所想得那样顺利,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或者说,顺利的部分只停留在开头的部分。
“科特拉维,我的耐心非常有限,别逼我动手。”塞尔瞪着擅自从隔壁房间闯入公务房间的医生,觉得对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轻浮的意味。
科特拉维以某种理所当然的态度,顺势把塞尔桌上的大半东西扫到地上,坦然地坐在桌子上,接着对他优雅微笑,充满轻佻和暗示意味的微笑。
“我亲爱的老朋友,你公允严谨的表象也远比自己所想象得要脆弱得多。”
科特拉维以某种过于亲昵地语调,轻声吐出每个词。
“你离开西乌斯那么多天,居然都没有想起过我?哪怕一秒。这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两种骑士(25)a
公主问:骑士大人,您是否愿意为我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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