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位古怪的“老朋友”总是不打招呼就忽然登门拜访,而且每次都选在水之月的暴雨时节,笃定这个时候的他肯定没有任务,因为这个时候不止是他,就连灵族都正在“休假”时间。
科特拉维会在这一整个月的暴雨季节里打着“老朋友”的名号,厚着脸皮赖在他家里不走,以至于科特拉维原本租住在隔壁的那栋房子比塞尔的那栋还先退掉,更有些无聊家伙因此开始传闻他是科特拉维的不知道第几号情人,当然也可能是第几十号。
塞尔站在这房子的中央,不自觉回想起他和科特拉维过去的细枝末节:自己究竟在这里住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发现这些本应该记得事情,竟然已经全无印象,只剩下有关于任务里遇到的困境、战斗的瓶颈、级阶晋升以及圣书战的部分。后来得到了城主首座、入驻了中央城堡,甚至还陷入更加复杂的混乱和麻烦中,因而不得不倾注所有心理从城务到各家族之间的关系开始学着如何协调处理。
当然,他有过横冲直撞且不断受挫的开头,否则后来就不会催生“这个”绝对克制且公允的自己。
那么,最开始的时候,他是个怎样的家伙?塞尔想: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想到这里他陡然一愣。
科特拉维对他的执着有些过于古怪了,简直不像是一名灵族。或许,他忽然冒出这个念头,或许正是“曾经的自己”,才让科特拉维执着。只是他改变得太快太多,以至于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都记不清了。
而科特拉维则跟塞尔相反。他就像所有的纯血那样,乍看是一个恒定却不会变化的存在,实则都在遵循“弱者注定成长为强者”的既定路线,只要能活过艰难的幼年期、缓慢的少年期,总能在青年期迎来飞跃,比任何同族都走得更远……
看见科特拉维以漫不经心的态度擦着未干的头发从楼梯上走下来时,塞尔不自觉出声问:“你租住在这里多久了?”
他其实更想问对方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
“这是我的房子。我买下了它。”
科特拉维已经恢复了整洁,他的回答却像是泥浆那样粘滞,让塞尔难以掩藏脸上的惊愕。
他们很少会买下一栋屋子。无论是谁。即便抛开佣兵式的族群传统,他们的大脑也会让他们舍弃太多充满不确定因素的生活。即便是得到首座的塞尔,也不会这么做。只有几大家族会因为需要给成员们保留一个聚集和成长的地方,才会去买。理由无它,只是因为要塞里的这些房子都过于昂贵了。
至于租用?那只需要购买的5费用,甚至因为位置不同,尤其这里靠近夜晚就会变得很吵闹的暗系居住区,肯定会更加便宜。
“为什么?”塞尔问。
这的确是他们俩曾经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在他看来或许值得怀念,却不值得投入太多。
“伟大的西乌斯城主。”科特拉维选择不做回答。
“您把泥水滴在我的地板上了。”他说。
塞尔:“……”
他愣了愣,好像没有想到话题会忽然跳到这个问题上。
“您最好去二楼的浴室收拾一下自己。”
科特拉维说话时已经从他手里抽走了还在他手里的花和酒。
“如果你不想被我轰出去的话?”
“……”
塞尔沉默了短暂的一秒,却笃定地摇了摇头。
“你不会轰我出去的……”
“是吗?”
科特拉维打断对方的反问跟他的身体同时动作。
他直接踹了塞尔的脚踝,用上能踢断后者骨头的巨大力道。
理应出现的骨折声音在双圣阶的绝对防御下显然是种奢望,可塞尔却因为弱点被突然袭击而摇晃了一下。正当他为惊愕和踉跄纠缠着,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的时候,科特拉维已经抡起手里那瓶看起来很昂贵的酒,粗鲁地砸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酒、酒瓶的碎片和塞尔的血一起顺着后者的额头流下来,如同香料一样充满诱惑力,也让被击中的家伙不自觉向后跌坐在地上。
当然,科特拉维的攻击并不能击倒塞尔,后者完全是因为惊讶才会如此。
接着便是那束黑色的郁金香,随着科特拉维胳膊的动作一起砸在塞尔的脸上。
不,并没有。
那束花在砸中塞尔的脸上之前略微偏移向了旁侧,如同一种并不温柔的抚摸,擦过他的侧脸与耳尖,直接落到了他身边的地上。
然后是一只属于科特拉维的手,借着花束的遮挡,扯住了那条垂在塞尔胸口的那条还未干透的金缕缎,强行将他扯过去的同时,还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他的后颈,附赠了一个过于激烈却非常短暂的吻。
近似于撕扯和啃噬的声音一度好像盖过了暴雨的声音,只是被吻的家伙过于惊愕,即便自己口腔被掠夺一空,也没想起来拒绝或者回应,而索吻的家伙也因此觉得过于无趣。
科特拉维在塞尔回过神前就松开了他,向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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