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界之处,设置了散音机括,以保证敲鼓之人的诉求能直接上达天听。
这个时候,会是谁在敲鸣冤鼓?
皇后显然很想让这件事不了了之,见有人敲鼓,便顺势道:“不知是何人讼冤?来人,快去看看。”
皇帝开口道:“不必了,直接传击鼓之人上殿,朕亲自审问。”
鸣冤鼓一般是交由大昭狱审理,皇帝若是没有公务,也可直接过问。
显然皇帝今天很闲,不但过问了周疏宁的小事,还想亲自审问击鼓之人。
又转头对周疏宁道:“朕知道你委屈了,不如先将这位尤将军羁押,待审问清楚缘由,朕自会给疏宁一个公正。”
周疏宁乖乖巧巧的点头:“宁安谢皇上。”
皇帝慈蔼的对他笑了笑,说道:“走吧!随朕去看看,又有何人要讼冤。”
周疏宁跟随皇帝去了河清殿,皇后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竟也跟了过去。
审理类似的案子,皇帝都会允许宫人旁听,也是为了给大家长长见识。
前廷此时已经下朝,长孙清明正与众要臣于议政司内商讨一干国务,主要是关于四国朝会之事,所以与会之人自然有吴典客。
此时众人都听到了鸣冤鼓声,一群朝中重臣竟也仿佛好奇的猫头鹰,全都齐齐的探出头来瞧热闹。
长孙清明一见大家也没心思议政了,便道:“走吧!咱们也去旁听。”
众人一听,纷纷高兴的收了书简,尤其是吴典客,一把年纪八卦心还挺重。
谁料他一进殿,便瞧着跪在殿中的那人有些眼熟,开始以为认错了,谁料对方一开嗓:“皇上,学生吴千云,状告巡防将军尤千里。”
吴典客:……等等,吃瓜吃到自己家??
郎倌卖艺不卖身
吴典客还不信邪,紧走两步转到那人身前,竟还真是自家大孙子。
他胡子一翘,问道:“千云?怎么是你?你小子……有什么冤可讼?别胡闹,给我回家备考去!”
吴千云傻笑一声:“爷爷,我这忙正事儿呢,您别打岔。”
说完他又看向了周疏宁,咧开一嘴大白牙道:“表姐,千云见过太子妃表姐。”
周疏宁:……这又是什么称呼。
周疏宁用口型问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吴千云用口型回他:“把姓尤的送进大牢!”
长孙清明眼睁睁看着他俩眉来眼前,上前站到了周疏宁身边,挡住了吴千云缠人的眼神。
周疏宁:……你要不要在朝堂之上把你的占有欲表现的那么赤裸?
皇帝坐于明堂之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他清了清嗓子,堂下的一应小动作便全都收了,百官也恭恭敬敬的躬身站定,齐声开口:“臣等殿前失仪。”
皇帝摆了摆手,说道:“罢了,苦主怎么说?”
吴千云肩上背着个包袱,他把包袱摊开来摆到了殿前,委屈巴巴的说道:“皇上您看,此鞋是疏宁表哥所赠,算是他回归赠与学生的见面礼。”
却见那鞋哪还有半分鞋子的模样,明明已经七零八碎,五马八尸的不成样子了。
吴千云心疼的捧着那鞋尸道:“这鞋价值不菲,我父亲祖父为官清廉,自是没有财力为学生购置这样一双鞋,所以千云对表兄所赠之物十分珍惜。可惜,可惜,尤将军今日不分青红皂白便硬闯考场,污蔑我舞弊不说,还将我的爱鞋用刀割成这样。皇上啊,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鞋啊!他们怎可这样毁坏他人财物?”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看似在控诉被毁之鞋,实际上皇上自会听到重点。
听他讲完,皇帝皱眉问道:“舞弊?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提到这个,吴千云也是一肚子苦水:“学生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学生出身读书世家,父亲和祖父都是科举出身,从不曾有过任何舞弊前科。那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学生属实招架不住。尤将军还亲自带兵闯入考场,指名是学生被举报夹带小抄入考场。学生冤枉啊!尤将军当时直接脱下了学生的鞋,说是夹带之物便在学生的鞋底夹层中。他们当着学生的面,拆了周表哥赠送给学生的爱鞋。皇上,这件事臣越想越觉得委屈,这才贸然敲了鸣冤鼓,求皇上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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