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浅轻轻点头。
这半个月来,秦什变着花样在他面前念叨着清心咒,若是晚上睡觉前忘记了,第二天一早还得补上。
这清心咒的确有用,好几回谢浅本在寻常调息周天,秦什忽然在他耳旁开始念叨起清心咒,险些让他气息促乱……
不过,今夜这个清心咒……太奇怪了。
谢浅缓缓睁开了眼睛,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颈侧的青筋也在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他猛地跪坐起身,一把捂住了秦什的嘴,“别念了。”
秦什的眼睛亮起来了,这不就起作用了,肯定是有用,谢浅才会阻拦他。
他连忙拽开谢浅的手,急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是不是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嗯……”谢浅反手紧扣着他的手腕。
“看吧,这清心咒有用!”秦什道:“我再来一遍。”
“不必……”
谢浅还没说完,秦什便打断了他,“阿浅,你不能讳疾忌医啊,你相信我吧?”
“相信。”
“那我再来一遍。”
谢浅摇头,“……这清心咒不对劲。”
“你当然觉得不对劲,这可是专为邪欲而生的清心咒。”秦什信誓旦旦说道:“邪啊魔啊都一个样,不会有错的!”
谢浅沉默了,片刻后,他从喉间迸出几个字来,“你确定是……清心咒?”
“那还能有假。”
谢浅:“……”
于是,当秦什第二次念起这道清心咒时,谢浅索性闭上了听觉。
秦什不知此事,他心底打起了小心思,接连不停地又念了三遍,念着念着他便睡着了……
感知到秦什的身体靠在他的肩上时,谢浅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光尚未褪去邪欲。
他微叹一声后,轻柔地将秦什抱回到他自己的床榻上,又盖好被子后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外。
吹了半个时辰的夜风后,他才缓缓回到房间。
次日一早。
“莲花!”秦什惊醒,看着窗棂前的莲花安然无恙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对,小羊子他们不会已经离开宗门了吧。
秦什快速起身,洗漱过后他连忙去找乔恙之,正好见到谢浅走了回来。
“阿浅,你去哪了?”秦什快步上前。
谢浅解释道:“此次外出历练,由掌门弟子亲自主掌一切事务。”
“阿姐?!”
“嗯。”
秦什眸光发亮,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饼,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他说道:“你快去跟阿姐说一下,让她多带一些法宝,特别是保命的。”
谢浅微愣,“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
谢浅道:“他们已经下山了。”
“诶?”秦什急了,“那我们怎么办?”
谢浅拿出一块令牌,“青城山和天玑城是相反的方向,若是和他们一起离开,反而会惹人非议。”
秦什认出这是通行令,嘴角已经压不下了,“出发!”
天玑城的雪终年不化。
秦什小心护着那株莲花, 他抬头看向城楼翻飞的旌旗,忽然满天飞雪凝成阶梯。
一个身着黛青色衣裳的侍者垂首而立,“二位, 请。”
秦什微微诧异, “你不问问我们是谁?”
“今日为琅华君宴辰, 天玑城广迎诸君到来。”侍者轻瞥了一眼秦什手中的雪莲,眉头紧皱, 好心提醒道:“不过,琅华君最憎之物便是莲花, 你们……”
南宫钺便是琅华君, 也是天玑城第二代尊主。
秦什面露疑色, 他小声解释道:“此物并非宴礼……”
话音未落, 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女拦在身前,呵斥道:“不许拿着莲花进入天玑城!”
眼看少女步步紧逼,秦什连忙抬手阻止道:“且慢!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少女眉间聚着怒气, “琅华君本就身体不好,你是故意要拿这个气他的吧。”
话落,那株莲花微微颤抖着, 花瓣似乎失去了光泽, 仿佛轻轻一碰便有凋零之态。
秦什解释道:“我们是受琅华君一位故人所托……”
“你说的这位故人……是谁?”一道身影朝几人缓步走来。
侍者垂首行礼, “仙尊。”
少女敛下了情绪,恭敬道:“李伯伯。”
出声之人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 面容刚毅, 冷静分明,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让人心生畏惧。
此人便是灵霄门现任掌门,李岱。
李岱和南宫钺交好, 此行一来为庆祝南宫钺宴辰,二来是为了他身上的寒毒。
南宫钺为何会憎恨莲花,李岱自然是一清二楚,他看着秦什手中那一株莲花,微微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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