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宜笑眯眯的道,“我的婚事爹爹您费点心慢慢找便是,若找不到合意的,我就留在家里帮爹爹了。”
秦兴德这次真的后悔,不该被沈氏的枕边风吹动的,到底给自己惹了个怎样的煞星啊。
为了表达父爱,秦兴德耐着性子陪着秦知宜多聊了一会儿,秦知宜也收起爪牙,重新变成了那个只喜欢吃喝玩乐,万事不爱动脑子的大姑娘。
气氛正好,秦兴德道,“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若缺什么,直接跟我说。”
秦知宜一脸孺慕,“谢谢爹。”
秦兴德试探道,“那藏珍楼的房契?”
秦知宜面带微笑,态度却坚决,“要辛苦爹帮我赎回来了。”
秦兴德憋了一口气,心知必然要大出一回血,却也生不起气来,他怕他一生气,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送走秦兴德,秦知宜的心情不错。
云苓疑惑,“为什么要跟老爷服软。”
秦知宜教她,“什么叫服软。说软话,办硬事,他有句话没说错,姑娘要在这个世道立足,有娘家撑腰很重要,何况退婚和之后的婚事都需要爹爹出马,心甘情愿总比被逼着强。”
“还有我娘留给我的生意,秦家离不开许氏,许氏又何尝能离开秦家呢?能皆大欢喜的赚大钱,没必要鱼死网破。”她也实在不想费劲巴拉再去找新客户。
“那为什么还要帮二姑娘?”这一点云苓相当不满。
“谁说我帮她了。”秦知宜无所谓的道,“我只是帮我自己,而且……”她悠悠一笑,“有些人,并不是你帮了,他们就能成功的。”
若是她们违背秦兴德的意思……秦兴德还会觉得她们软弱需要保护吗?
正好她也想看看,多活了一辈子的秦柔,长了多少本事。
要是夫妻两个感情平淡,怎么会有丑灯笼游街这样有趣的举止?这可不像谢晏会答应的事。
令这群人都好奇极了,少瑾兄和秦家二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忽然有了如此大转变。
犹记上回梅林之行,虽说都传谢世子待夫人大方,二人相处也和睦,对夫人十分照顾,但这并不稀奇。
就算感情不好的夫妇,在外也不会表现出来不合,落人口实。
逢场作戏的夫妇大有人在。
就连人尽皆知,萧卿之挂了幅含有秦知宜的画,也没见谢晏有什么反应。
不急不妒。
让人以为,谢世子仍是从前那个在男女之事上没分出心的人。
直到刚才所见,霍林安等人细细一琢磨,这不对劲啊!
谢晏那群好奇的同僚走了,秦知宜才抬头挺胸,恢复如常。
被陌生人看见不妨事,让相熟的人看了,就连她也觉得丢人。
最怕谢晏遭人笑话,坏他形象和名声。
秦知宜侧目去瞅谢晏,发觉他正看着她做的那灯笼,面上似乎带着情不自禁的微笑。
秦知宜不解。
她以为他会后悔依了她,害他颜面扫地。
永贞三年三月初三上巳节,上京南郊的玲珑山已经覆满新绿。
达官贵人们纷纷前来踏青,家中有适龄儿女的,趁着这个机会互相见见,顺势还能促成几桩圆满婚事。。
半山腰的凉亭内,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靠在美人靠上。
她姿势神情都懒洋洋的犹如猫儿一般,让看着她的人也不自觉的浑身放松。
偶尔有风拂来,吹起她额前不甚搭的刘海,霎时露出一张令人惊艳的脸。
然而又在风过后消失在刘海之下,惊鸿一瞥仿若错觉。
一旁的丫鬟瞥见这一幕颇有微词,“姑娘为何不让奴婢给您梳个好看的头,现下十分的颜色也只剩下五分,平日也就罢了,今天可是要见未来姑爷的。”
秦知宜一边翻着话本一边道,“今天踏青的人多,王公贵族可不少,还是谨慎为上。”
她也不喜欢额头上闷闷的感觉,但她曾亲眼见过一个富商之女因为长得漂亮被权贵抢去做妾,哪怕那姑娘马上就要成亲。
那是她穿过来后第一次对皇权社会有了切身的体会,之后就格外低调。
没办法,商人在这个时代地位实在不高,再富有也随时都能成为权贵们砧板上的鱼肉,真出了事,她可不信她便宜爹会护她。
所以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她还是低调苟着更合适。
好在现在离穿衣梳头自由的日子也不算远了,她的未婚夫家忠勇伯府如今是上京新贵,等她嫁进去,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
云苓从小就跟着秦知宜,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但想起秦知宜的婚事很是愤愤,“可是外头都传二姑娘貌若天仙,才比柳絮,堪配李六郎,倒是您骄奢跋扈、胸无点墨,还长相平平……”她越说越气,“那明明是许娘子给您订的婚事!如今倒是该给她二姑娘才对?!”
“照奴婢说,今儿个就该叫李六郎好好看看,二姑娘跟您一比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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