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工夫,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部分时间是俞书礼在小嘴叭叭叭,而魏延多是看着他,然后简单地应和两声。
俞书礼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摸着魏延愈发滚烫的额头,心焦不已。
另一边的陈黎等到关键时刻也没等到俞书礼出来,当下早就心急如焚。得知他和魏延的情报被西昭王设计出了错,二人互相出发去救援彼此之后,更是气的牙痒痒。
“西昭地势复杂,镇国公也不是头一回吃亏了!怎么就是不长脑子呢?!”他朝钟年要了一队人马,起身去追。
钟年把最为精锐的人马编排好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保重!一定要把小将军带回来!”
陈黎严肃地点头:“放心,我大约知道他和魏丞相会往哪个方向去,我有办法找回他们。”他穿好盔甲,回过身,看向钟年:“等我信号。”
钟年点头:“放心,我会做你们最坚硬的后盾。攻入皇宫之后,完颜浚也不过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太久了。”
而就在此时,在另一边的山路高坡上,一队人马快速地掠来。
他们的速度奇快,隐于黑暗之中,势如破竹。
俞书礼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突然发生的动向,他皱了皱眉,戳了戳魏延:“你看,是追兵还是救援?”
魏延皱了皱眉,脸色沉了些。“恐怕,是追兵。”
俞书礼一把拉起人,想要接着背着他跑:“走。”
魏延摇了摇头:“你也不是铁打的,已经这般折腾许久了,你也有伤,要再带着我跑,也跑不远的。”
“那怎么办?”俞书礼心焦不已:“你休想让我抛弃你!”
“哪有你这样上赶着深情不寿的?”魏延低笑了一声,“你若是信我,咱们便干脆出去,拖延些时间。”
“什么意思?”俞书礼哑然:“你的意思是要投降?”
“你应该很清楚,完颜浚很喜欢你。”魏延瞥了他一眼:“所以就算不投降,他应该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俞书礼咬了咬唇:“你干嘛?我同他又没什么的。”
“你是没什么,但有人肯定是期待有什么的。”
俞书礼别开眼:“出卖色相的事情我不干的。”
“谁让你出卖色相呢?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魏延弹了弹他的额头,摇头道:“他对你余情未了,念念不忘,不需要你做什么,他也舍不得伤害你。”
“你怎么知道?”
“若是他有意要伤你,这射伤我的袖箭,就不会是无毒的。”魏延深深看了俞书礼一眼:“你以为,他不想杀我么?”
“他比任何人都想杀我,但是他怕误伤你。”
俞书礼愣了愣。
魏延侧头将人揽住,将他微妙的表情尽收眼底。“季安,宁可放走一个对立面的情敌,也不愿意伤到你,他对你的感情,不少呢。”
不远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两人并肩坐着,谁都没有选择站起来。
俞书礼对着魏延摇了摇头:“魏延,其实我没有那么傻。”
“完颜浚的心思, 我当时虽然不能感同身受或者接纳,但多多少少, 也是可以意会的。”
“但感情本就不是所谓的什么先来后到的道理,”他拉住魏延滚烫的手指:“而是必须要两个人两情相悦,才算数。”
“我既然喜欢了你,自然是认定了你。你也不用拿自己同他比, 我当年虽然先与他相识,但不过就是简单的君子之交和惺惺相惜, 没有别的情分。后来便认识了你,与你相识、相交、相知……到现在的相爱,期间我们的感情,与任何旁人都无关。所以就算他再好,我也只要你一个。更何况现在, 我们同他已是死敌, 连做朋友都没有可能了。”
被俞书礼认真地看着,魏延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 他低低“嗯”了一声:“季安, 那……我要向你认错。”
俞书礼看过去。
“先前你问,我没承认。但……当年他要向你表白,我确实是故意装成宫女破坏他的好事的。”
俞书礼瞪他:“猜都猜出来了!”
“也是我引导他,一步步把皇后的贴身宫女害死的。当年对皇后动手, 有稽刑司的手笔。”
“那时我同赵阑合作,扳倒了仇万山,当时我想要皇位, 二皇子想要自由。他答应过我,他能保住你。所以……我这条权臣之路,是在赵阑的示意之下,走上去的。只不过,当时怕你露馅,一直不敢告诉你。”
“我知道,因为我笨嘛。”俞书礼笑的坦然:“行,这个姑且也可以接受。”
魏延小心地觑他一眼:“还有……”
俞书礼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着说。
“还有当年我过冠礼,盯着窗外发呆之时,想的不是如有一日权倾天下,富贵满堂,家中能有亭台楼阁,整日风景美不胜收。而是……有一日能拥你入怀,坐看云舒。”
“嗯。”
见俞书礼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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