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esp;&esp;人们似戏谑,又像抱怨,偶尔也如叹息。
&esp;&esp;但他们说了很多,外乡人却坚持说:“一定是老鼠把这些贵重的东西偷走了。你们告诉我,老鼠都藏在哪里,我帮你们捉老鼠。”
&esp;&esp;麦城人都觉得这外乡客荒唐,老鼠哪里偷得走这些呢?
&esp;&esp;怕不是个癫子。
&esp;&esp;有人玩笑,指道:“喏,墙根,墙角,沙洞下,都有老鼠……”
&esp;&esp;外乡客却又摇摇头:“不是,不是。”
&esp;&esp;一直到天色晚了,则终于有人回答了外乡人关于老鼠的问题。
&esp;&esp;白发苍苍的老者,告诉外乡人:
&esp;&esp;“我听我的祖辈,我的祖辈听我的祖辈,说起一个故事。据说,老鼠们平时藏在地下,角落,四处分散。但每每有重大的喜事时,它们会欢聚一堂,就在城外的一座废弃的楼房里。那很多很多年前,没被沙子吞没前,是我们的旧城。曾是旧城里最辉煌,最富丽堂皇的一座建筑,现在荒废在沙丘里,没人用了。”
&esp;&esp;“我昨晚出去打水,听见水井边,有两只老鼠说,今夜有大喜事,它们要在‘老地方’地面。”
&esp;&esp;“我猜老地方就是那幢楼。”
&esp;&esp;有人立刻反驳老者,说:“天呐,这都是故事里的故事。您老了,别拿一些久远的荒唐传说教给年轻人、外乡人!老鼠怎么会说话?”
&esp;&esp;但外乡人却反而很满意这个荒唐的故事,点点头,向老者道了谢,求了指路。转身就出了城。
&esp;&esp;是夜,她夜宿沙丘,登上了这座荒废已久的古楼。
&esp;&esp;城中依然风沙大作,但郊外的沙尘暴却慢慢停了,露出月亮。
&esp;&esp;她打个呵欠,躺在屋顶早已毁坏的最高一层楼,双手枕在脑后,仰面看着天上的月亮。
&esp;&esp;洁白的月光流泻而下,照得远处大漠朦朦,沙如雪。仿佛人间与传说的界限也模糊无几。
&esp;&esp;真是沙漠中难得天高月清的好日子。
&esp;&esp;外乡人慢慢合上眼,耳朵却清晰地捕捉到无数簌簌、簌簌的声音。
&esp;&esp;然后是欢快的喜乐声,乐器音调虽不同于东洲,可洋溢着幸福。
&esp;&esp;还有无数细小的说话声,吱吱吱,叽叽叽,轻轻的脚步声。
&esp;&esp;寂寞孤单的古楼一霎那热闹了起来。
&esp;&esp;【快快快,今天是结成婚姻的好日子,无论哪方哪城,各位亲族都到了吧?】
&esp;&esp;李秀丽睁开眼,透过破损的这一层的缝隙,看到了许多老鼠,身穿华服,随从相伴,钻进了古楼。
&esp;&esp;第220章
&esp;&esp;夜深人静,月如钩,沙似雪,古楼寂寂。
&esp;&esp;偏有闹腾的喜乐声,远远传之大漠,惊了荆棘里的方脸狐狸,嗅着味道,探头探脑。
&esp;&esp;李秀丽透过地板的裂洞,从楼顶往下看。
&esp;&esp;几乎是喜乐响起的那一刻,荒凉古楼就变了模样。
&esp;&esp;鲜艳的丝绸铺满地面。
&esp;&esp;巴掌大的夜明珠作星斗状,不甚爱惜地被镶嵌在墙壁上,照得保存完好的房间内外澈明。
&esp;&esp;豁口的金杯当座椅,翡翠的盘子当餐桌,白银餐具闪闪。
&esp;&esp;燃起千年不灭的鲛烛,点起沾衣百年仍香的异草,摆满了东西南北的特色佳肴。
&esp;&esp;宾客如云,俱是衣着齐整的鼠类,穿梭席间,个个举止文雅。
&esp;&esp;忽有一鼠喊道:“新郎新娘到了!”
&esp;&esp;但先进来的,却是两只水滑油亮的白色长毛猫,每一根猫毛都打理得精精细细,没有半分杂色,背上套着绣纹华丽的鞍。
&esp;&esp;一只老鼠坐在它背上,挥舞鞭子:“嘘,嘘,停!”
&esp;&esp;猫便俯下身子,停住步伐。原来,它们还拉着辆小小的马车。车厢涂金,极精致。
&esp;&esp;车门打开,下来两只年轻老鼠,俱打扮得十分光鲜,绸衣艳丽,珠光宝气。作男子妆扮的是灰鼠,作女子装扮的是白鼠,面带羞涩。
&esp;&esp;于是,宾客们欢呼迎接,或亲吻或握手或拍肩,将这对新婚夫妇请到正中的金杯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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