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执棋好奇凑上前,顺着陈照夜的目光,看见席面上的李黛正殷勤地替祁溪布菜。
“瞧这样子,长公主对祁太傅可谓势在必得啊。”执棋自顾自地开始解说,“你应该也听说过的吧,这位长公主是一有机会就往我们娘娘宫里跑,旁敲侧击地打听太傅喜欢吃什么、做什么,我们娘娘简直是不胜其烦。”
“为什么?”陈照夜平静道,“长公主身份尊贵,容貌出众,对太傅又一往情深,整个大周哪里还能找得到比她更适合的女子?”
“尊贵是尊贵,可是这位长公主与太傅的气质实在是不搭……你不知道么,她那公主府邸里可藏了不少俊美面首,而我们太傅多清冷干净的一个人,这么些年连个侍妾都不纳,自从我们娘娘嫁入宫中之后,国公府里就剩下他孤孤单单的,夜里静得连根针掉地都听得见……”
陈照夜拂去石凳上的银杏叶,整理裙角坐下。
“嗯,还真有些累了。”
菜肴流水般走完,宫人最后端上水果供众人解腻。
李黛笑眯眯捧起一片蜜瓜递到祁溪嘴边,“这瓜甜得很呢,祁太傅尝尝?”
祁溪皱眉朝后让。
正巧身后宫女俯身替祁溪倒酒,他一动作,身体撞到那宫女的手腕,酒壶倾倒,琥珀色的液体顿时淌了祁溪满肩膀。
诉衷情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女忙不迭跪下请罪。
祁溪摆手示意无碍,接过祁澜递来的帕子擦拭,可哪里擦得干净。
李黛提议:“母后宫里还有些陛下的旧家常衣服,太傅去偏殿换一身吧。”
王太后点头道,“不错。”
既然是景帝尚未登基前的衣服,借来一穿便算不上僭越。祁溪随宫女走后,太后与几位嫔妃还在闲聊,李黛环顾四周无人在意,寻了个理由先行告退。
翘头履轻轻踩过光滑地砖,声音低得似一阵风。
假山那边,陈照夜远远看见祁溪被一名宫女领着往后殿走,紧接着,身边没有任何婢女服侍的李黛也悄无声息地从席面那边走了出来,始终与祁溪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这是要做什么?
“我去去就来,里面卫娘娘要是叫我,麻烦姐姐替我顶一下。”她对执棋道。
“去吧。”对方只当她是去更衣。
按照常理,陈照夜应该选择视而不见。她的主子还在太后宫里,随时可能需要她帮忙应付。可不知为何,她的步伐比思绪动得更快,就好像自己看见的还是当年那个倔强高傲的小公子,需要她拉一把。
祁溪进了偏殿,宫女抱来一叠天青蓝的宽袍,款式素雅,配他并不突兀。
“奴婢在外面等您。”宫女屈膝行礼后就退出去了。祁溪将玉腰带上系着的玉佩与腰牌解下来,准备脱外袍。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请姑娘再等等。”他只道是方才那宫女。
“太傅,你在里面吗?”女子的声音明亮,尾音带一丝妩媚味道。
——是长公主李黛。
祁溪迅速把腰带原样系好,略微整理衣袍,转身时李黛正好缓缓推门进来。她看见殿内只有祁溪一人,面上难得红了红,片刻不迟疑地走到他跟前。
“公主有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任谁看了都会心生遐想。
祁溪转身便走,李黛先他一步跑到门边,用身体挡住。
“公主这是何意?”
寿康宫偏殿外百年古槐高耸茂密,稀稀疏疏的光线穿过树叶,为祁溪那张清雅俊美的脸染上一层柔和光泽。
真好看啊。李黛心里感慨着,比她府邸里任何一位面首都要好看。
这就是世家贵族几代沉淀所养出的矜贵公子么,虽然已二十七岁,眼睛还是又清又亮。若能让这样一个人倾倒在她裙下,任她挑弄戏耍,让那白皙如玉的脸泛起酡红,轻声喘息,就像是采摘下枝头最高傲洁白的一朵花丢进泥淖里……光是想,就让她激动不已。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