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 先挂了电话,最好乘公交车或者打车过来, 路上注意安全。我在火车站这边等着,不会乱走的。”
&esp;&esp;她的话,让顾莲有了主心骨:“好,我这就挂电话,最快半小时,最迟一小时,肯定能到。”
&esp;&esp;顾莲再次强调了时间,依依不舍得的挂断电话,立马拨通了丈夫办公室的电话。
&esp;&esp;电话铃声响起来时,雷东兴正在出高三开学摸底考试的卷子,他左手握着钢笔,右手提起话筒喂了一声。
&esp;&esp;“老雷,你快,快回家,雅雯给我打电话了!我们的雅雯她,她回来了!”
&esp;&esp;最后一句话,顾莲几乎是吼出来的,嗓子直接吼的破音。
&esp;&esp;雷东兴直挺挺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膝盖重重的碰上桌子,痛的他眉毛皱成一团,最关心的却是妻子的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雅雯,真的找到雅雯了吗?”
&esp;&esp;“肯定是女儿,老雷,我能感觉到,这次肯定是我们的女儿。”
&esp;&esp;顾莲声音颤抖,脸颊发热,眼睛亮的的吓人。
&esp;&esp;“雅雯在哪儿?她人在哪儿?”雷东兴用力抓着话筒,另一只手按在纸上,沾了一手墨。
&esp;&esp;顾莲压住哽咽,吸了下鼻子对丈夫说:“她在火车站,东兴,你请个假,咱们立马过去。”
&esp;&esp;为了找女儿,两人这些年没存下什么钱,住在学校分的房子里。
&esp;&esp;“好,我立马回家,咱们一起去火车站。”
&esp;&esp;雷东兴丢下话筒,匆匆跟同事打了个招呼,钢笔孩子都没来得及盖,大步冲出办公室。
&esp;&esp;“老雷,你外套没带!”
&esp;&esp;见雷东兴穿着毛衣就冲了出去,同事高声提醒,他顶着寒风往外跑,像是没听到一样。
&esp;&esp;坐在雷东兴位置附近的同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脸心酸的叹气。
&esp;&esp;“唉,雷老师真不容易,这是又打听到女儿的消息了。他和顾老师这么多年,为了找女儿,头发都快熬白了。”
&esp;&esp;“是啊,雷老师家女儿,跟我家莹莹差不多大吧?黑心烂肚肠的人贩子,真该杀。不过雷老师也是个实心眼儿的,他们夫妻俩再要一个孩子,既不耽搁找女儿,也不会这么孤单。”
&esp;&esp;两人年龄跟雷东兴差不多,旁观了他这么多年找孩子的辛苦,替他和顾莲抱不平和感慨。
&esp;&esp;刚入职没两年的小胡老师,抬头接了句;“再生个孩子,哪还有精力再找丢的孩子。我们那边有户人家,老大五岁时走丢了,找了几年没音讯,又生了一个,现在也没那么伤心了。”
&esp;&esp;小胡还没成家立业,没想太多,只是随口说了下老家的事。
&esp;&esp;上了年纪的教师,听了他的话,更替雷东兴夫妻俩难受。他们将女儿疼到了骨子里,这么多年都不愿再生一个取代她的位置。
&esp;&esp;雷东兴赶到家属院时,妻子已经在楼下等着。
&esp;&esp;顾莲一把抓住丈夫衣服,言简意赅道:“走。”一句废话都没。
&esp;&esp;打电话时,激动的情难自抑的两人,在坐上出租后,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
&esp;&esp;顾莲紧攥着拳头,压抑了近二十年的情绪喷涌而出,好像身体里的骨头,都被这种情绪冲击的咯咯作响。
&esp;&esp;雷东行穿着单薄的毛衣,戴着黑色框架眼镜,清瘦的脸庞上,挂满了岁月风霜。
&esp;&esp;他手指无意识的保持着捏粉笔的姿势,任由冷风透过玻璃吹到身上。
&esp;&esp;司机师傅看夫妻俩状态不太对,开车过程中主动跟他们俩搭话。两人心不在焉的点头回应,根本不知道司机在讲什么。
&esp;&esp;到了招待所门口,车还没停稳,顾莲一把打开车门冲了下去,吓了师傅一跳。
&esp;&esp;雷东兴哆嗦着从皮夹里拿出钱包,塞给司机一张二十块的票子:“不用找了。”
&esp;&esp;两人下车下的太急切,司机坐在车里,将钱对着太阳,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是真钞,这才踩了油门加速离开。
&esp;&esp;大过年的,招待所没什么人。
&esp;&esp;顾辛夷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听到停车的声音,拿着报纸站了起来。
&esp;&esp;她穿着又脏又破的衣服,满是冻疮的手肿的像面包,脸上被冻出两块潮红,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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