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规矩,先剥小祭司,最后剥主祭司。
&esp;&esp;“嘭——”
&esp;&esp;一个包裹小祭司的虫茧像一块了无生气的猪扒,毫无怜惜地被甩到剥茧台。
&esp;&esp;四名负责剥茧的主祭司扯扯塑胶手套,沉默地把茧中的怪物从丝丝缕缕的束缚中解救出来。
&esp;&esp;一旁站着的三位主祭司等着给新祭司穿戴齐整,它们臂弯间搭着祭司白袍,其中主祭司的法袍比小祭司多两条金线,正所谓金缕衣。
&esp;&esp;剩下最后一只茧被拍上案板,这只茧便是这一任的主祭司。诸位主祭司仍不为所动,不认为主祭司有什么值得端详的。
&esp;&esp;兜帽下,怪物们面色不改,双手照旧搅进茧网中撕扯,力大无穷,也不怕一不小心把新祭司的脸皮扯烂。
&esp;&esp;负责撕扯脸部茧丝的主祭司手刚一动便猝然大惊,当惯了哑巴尚不适应说话,它的嗓音冷清带着混沌的沙:“……他有脸。”
&esp;&esp;话音刚落,周围六名主祭司的目光便从漆黑的帽洞下扫射到凌乱白色茧丝之间。
&esp;&esp;游荡的红发丝拂过一张青年面颊。
&esp;&esp;面庞病态苍白,五官比例完美无缺,哪儿都生得漂亮,勾勒深刻,就是显冷又显凶。
&esp;&esp;唇薄,色泽醴红,鼻梁挺直,脖颈轮廓优美。
&esp;&esp;继续向下剥茧,发现他还有一副强健漂亮的人类躯体。
&esp;&esp;看见新一任主祭司的容颜,其他主祭司均沉默下来。有的扯帽,将自己丑态百出的面孔埋得更深,有的撇开脸,佯装找到新的关注点。
&esp;&esp;最靠近剥茧台的几位主祭司没有挪开脸,它们环绕剥茧台,冷冰冰又直勾勾地俯视青年。
&esp;&esp;氛围幽微,其中一位打破沉默道:“这个新生儿很特别。”
&esp;&esp;“选他作为新的祭司也许别有深意。”另一位接话,“怎么办?还是老样子,拍醒它吗?”
&esp;&esp;“让他自然苏醒,给他点缓冲时间。”它让开道,身后那位主祭司便立刻穿梭到前排,手脚麻利地将新生儿三两下套进华美精致的祭司白袍中。
&esp;&esp;视线白茫遮天。
&esp;&esp;章纪昭醒来时大脑短暂地断片了一分钟。单手遮在脸前,他最先感受到的是物理意义上的疼痛。全身上下就没有哪是不痛的。瞳孔失去焦距,他什么也看不清。
&esp;&esp;是视觉改造的副作用。外加他没有按时注射控制剂,四肢开始尝试恢复到26岁男性应有的样子,生长痛突然发难。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曾经有人活活痛死过。
&esp;&esp;他的意识也更乱了。
&esp;&esp;原本只有茧墙乱哄哄的人声,现在又掺杂了十几道略显宁静的心音。
&esp;&esp;[他醒了吗?]
&esp;&esp;[不知道。]
&esp;&esp;[为什么我共感不了他。你们谁有听到他的意识吗?]
&esp;&esp;[没有。]
&esp;&esp;[不。]
&esp;&esp;……
&esp;&esp;[叫不叫他,离下一个白天没剩多久了,我们还没为他做祭司培训。这不合规矩。]
&esp;&esp;“醒了,培训什么?”章纪昭闭着眼睛等待视觉的恢复,他大概明白自己从羊群入虎口,才被主祭司追杀,便进了主祭司的老巢。
&esp;&esp;与茧墙状态堪忧的虫茧人不同,主祭司明显有管控自己情绪和意识的能力。
&esp;&esp;见新生儿可以听见它们的意识,它们却听不见他的,主祭司顿时将意识敛得一干二净,章纪昭耳根子连带着清净不少。
&esp;&esp;甫一睁眼,他便被极具压迫感的一众兜帽祭司行了注目礼。
&esp;&esp;章纪昭手撑在冰凉的剥茧台上,眯缝着眼扫过瘦长鬼影相貌的主祭司们。
&esp;&esp;他发觉了很奇怪的一点。无论是之前在祭坛所见还是如今,主祭司都没有摘过兜帽,白袍严丝合缝披在身上,像在掩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esp;&esp;“盖那么严实是因为长得丑吗?”他冷不丁发问,“比小祭司还丑?”
&esp;&esp;本以为要从头教导新生儿的祭司们闻言一愣,忽然爆发出阵阵难以注解的笑声。
&esp;&esp;笑声貌似是冷的、无力的、悲伤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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