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唐维愣了片刻:“好,你们尽管用,但有我能协助的,我求之不得。”
&esp;&esp;谢漆道了谢,又事先提醒:“唐大人,我知道你怀有为前辈们洗冤的心,特此向你说明,如果我们在这途中损伤了先烈们的声誉,望你谅解。”
&esp;&esp;唐维这次沉默了好一会才点头:“我明白,打赢这场仗再说。至于我的前辈们的冤,只要我还活着,我总有机会替他们翻案。”
&esp;&esp;谢漆看向高骊,他眉目间浸透了恩师尸骨被辱的戾气,整个人散发着森冷的低气压,谢漆轻握住他的小指捏了捏,顿时捏走了他的几分煞气。
&esp;&esp;他反手握住谢漆略冷的手,磨牙吮血道:“我必将恩师的尸骨带回故乡。”
&esp;&esp;
&esp;&esp;五月九日,谢漆一行人赶到雍城的第四天,斥候和苍鹰都飞来急报,云军从据地中拔营而出,只运载了五架大型的破军炮出动。
&esp;&esp;唐维不止在雍城东城门前拓宽了护城河,这三天还在五里之内挖了壕沟,试图阻止云国人的大型器械推进,现实也确实拖延了他们一时半会的前行。
&esp;&esp;趁着云军填壕沟,晋军马上将所剩不多的部分破军炮运到护城河前,丈量着射程准备轰击。
&esp;&esp;谢漆和其他影奴也随军出动,霜刃阁的苍鹰在半空中传递消息,他们用耳目听看,协助晋军定夺点炮的距离。
&esp;&esp;这是影奴们第一次亲身体会战事的巨大变革,当晋军向人影都看不到的远距离外点燃破军炮时,大地崩裂似地震颤起来,护城河的河水竟被震出了翻海起浪的景象。
&esp;&esp;谢漆耳朵嗡鸣,他见过霜刃阁的匠师们把破军炮小心地收进铁箱,锁着什么凶兽一般慎重。
&esp;&esp;现在他胯下的马屡屡惊蹄长嘶,天空中的苍鹰们出现了罕见的不听哨声,只顾着向高空拔飞逃离地面。
&esp;&esp;此刻他明白了,那凶兽名为新战争。
&esp;&esp;晋军的破军炮轰击完,低空中率先飞来一只漆黑的大鹰,嘹亮地呼啸了几圈,一旁带队的将领看明白了鹰的讯息,抬手命令:“御前海东青传讯可以向前,左翼跟我走!誓死不能让云国人的邪门炮推进!”
&esp;&esp;谢漆和影奴队在护城河内守住后方,看着那两千先锋骑兵越过护城河和硝烟,冲进真正的前线,不由得心惊肉跳,重甲之下的马蹄声沉重得像余震。
&esp;&esp;他看着硝烟凝聚在崎岖的平原上,无风则长久弥漫着,好似一个阳间的炼狱。
&esp;&esp;正皱紧眉头,头顶的半空传来凌厉的振翅声,谢漆直觉地抬起了右臂,果然看到一蓬黑色的庞然大物猛地降落到他手臂上,重得他手臂往下一沉。
&esp;&esp;停在他臂上的是许久未见的海东青小黑。
&esp;&esp;它没有大宛和老鹰洁净,羽毛脏兮兮的,眼珠子倒是极其亮。
&esp;&esp;小黑也是许久没看到他,猛地飞来和他打声招呼似的:“咕咕!”
&esp;&esp;小黑只咕了两声就展翅再冲向天空,谢漆眉头舒展,不自觉地扬起唇角回头——
&esp;&esp;城楼之上,高骊在雍城的雍字上方。
&esp;&esp;他们互为脊梁。
&esp;&esp;第167章
&esp;&esp;东境硝烟满天之时,长洛也是火气遍布。
&esp;&esp;前线的战报和高沅的亲笔信传到了梁家,前一刻还为着瓜分到更多利益而沾沾自喜的梁奇烽,下一刻就大发雷霆。
&esp;&esp;他抓起书桌上的臂搁,暴怒地往桌前的方贝贝扔去,方贝贝脚下一滑躲开,那臂搁击中了不远处的梁千业,不一会儿就让他额头血流如注。
&esp;&esp;梁奇烽正眼不瞧自家人,愤怒地指着方贝贝大吼:“我让高沅留在霜刃阁是让他避世养病!你们竟敢要挟他到前线去?!你们安的什么心!”
&esp;&esp;饶是习武之人,方贝贝也被吼得耳膜不适。换在从前,他骨子里怕极了高沅与梁家的大人物们,几句重话能把他吓得跪地请罪,邺州叛主后倒是逐渐放下了畏惧,顶着梁奇烽的怒火也能冷静应对了。
&esp;&esp;“没有要挟。尚书大人,邺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他自己的考虑,不管是从邺州追到霜刃阁去,还是从霜刃阁跟到前线去,都是他对自己、对梁家利益的考量。”方贝贝低声陈述,“但无论他是在阁里还是在前线,影奴们都一定会保护好他,绝不使他损伤毫厘。请您先仔细看看邺王的亲笔信,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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