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些于黑夜中的兄妹闲聊,那些贺兰定早已记不清的胡侃,却如一颗种子,早就结结实实埋进了阿昭的心里,只等一个破土发芽的机会——女帝当政,就是绝佳的时机。
&esp;&esp;贺兰定心中大动,他霍然看向细声细语的小姑娘,目光描绘过小孩儿的面孔,落在她明亮而坚定的眼中,忽得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和勇敢的阿昭相比,自己这个兄长实在是个胆小鬼!
&esp;&esp;贺兰定直起腰板,挑开头,不让小孩儿发现自己泛红的眼见。
&esp;&esp;“嗯,阿兄与你一道努力。”或许,自己能做的还要很多。
&esp;&esp;贺兰定一行人在郭城南坊的一处客栈落脚。除了侯景,谁都没有想出去走走逛逛的心思。
&esp;&esp;看着明显想出去玩,却碍着贺兰定这个郎主不出门而犹豫的侯景。贺兰定递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自己玩儿去吧。”
&esp;&esp;又叮嘱,“不要惹事。洛阳城,天上掉下一块板砖砸到三个人,其中两个皇亲国戚,一个世家大族。”
&esp;&esp;“啊哈哈!”侯景被逗得捧腹大笑,追问,“板砖为什么不砸我头上啊?”
&esp;&esp;贺兰定:这孩子,啥脑子,只是个比喻听不懂吗?
&esp;&esp;“玩儿你的去吧!”贺兰定拍拍侯景的脑袋瓜,又递给他一个钱袋,道,“要是看到什么新奇的吃食,买点回来。”
&esp;&esp;贺兰定准备在洛阳开食肆,如今看来,只能开在商贾云集的四夷馆了——其他地界儿,他连进都进不去。
&esp;&esp;很快就到了女官考选的日子。贺兰定将阿昭送到津阳门外就被拦下,剩下的路只有阿昭自己走了。
&esp;&esp;小姑娘背着小小的行囊,走在如广场一般宽敞的大道上,穿过高大幽深的城门,消失在了贺兰定的视野中。
&esp;&esp;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是重逢日。
&esp;&esp;“高欢为什么还不生儿子?”贺兰定低咒一声,“他是不行吗?”——高欢的长子没有出生,大魏皇朝就气数未尽。贺兰定就无法拍着胸口告诉阿昭,大魏亡了,咱回家去!
&esp;&esp;行尸走肉般地回到四夷馆,库姆和侯景正头碰着头在商讨小食肆的选址。
&esp;&esp;“这地方铺面大,但是地方偏。”侯景在南坊转了几日,早把四夷馆的地形情况给摸清楚了。
&esp;&esp;库姆道,“整个南坊长宽不过三百步,再偏能够偏哪儿去?”库姆希望小食肆的铺面能大些,可以整治得比较体面。
&esp;&esp;侯景挑眉道,“听我的,没错。”侯景指着手绘地图的西北角,“这个铺面虽然小,但是靠近内城。一来,人流量多,你便是卖茶水都能赚。二来”
&esp;&esp;侯景声音压低,“这地方好跑路,离洛水近。你们可以常年在码头上包一条船,一旦风声不对,就从洛水撤退。”侯景考虑的更多。
&esp;&esp;“可是”库姆还是迟疑,“这间铺子贵好多。”明明面积只有一半,价钱却是两倍。
&esp;&esp;“贵说明是好东西!”侯景有非常直接的价值观。
&esp;&esp;“再说了,又不要你掏钱。”侯景觉得库姆一个奴才替贺兰定这个主子省钱,有点傻气。
&esp;&esp;忽得,侯景感到背后微风一动,光影有变,立马干咳一声,清清嗓子后,正色道,“当然,你这么细细考虑也是有道理滴,能为郎主省下一株钱也是好的”
&esp;&esp;库姆诧异,心道,这人是鬼上身吗?嘴里的话变个不停。抬眼去看,就看到跨过门槛进屋的贺兰定。
&esp;&esp;库姆立马将“侯景疑似鬼上身”的疑惑抛到脑后,疾步上前将手绘地图递给贺兰定,请郎主定夺。
&esp;&esp;库姆:“侯景说西北角的那个铺子好。”
&esp;&esp;侯景道,“要不西北角,离内城进。要么选在最南边,地方大,好动作。”南边则是靠着洛阳外城墙。
&esp;&esp;“西北角的,靠洛水。”贺兰定与侯景的选择一致。
&esp;&esp;侯景得意冲库姆挑眉。
&esp;&esp;贺兰定继续道,“铺子不用多大,经营些小吃食。”
&esp;&esp;“烤肠、串串、馕饼,即买即走,站着就能吃。”就如便利店的前台小吃一般。
&esp;&esp;“明白!”对于贺兰定的选择,库姆毫无异议,“下午我就去找里正做保人,谈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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