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斛律晖:为了形象,只能忍了!马上就要见到阿兄了!
&esp;&esp;对于贺兰定这个异父兄长, 斛律晖只有两个字:崇拜。
&esp;&esp;因此, 那怕热得发髻里浸满了汗水, 他也硬挺着——一定要以一个完美的仪态出现在阿兄面前!
&esp;&esp;终于抵达下邳府衙, 斛律晖将货品交接出去,便去后院见贺兰定。
&esp;&esp;从前面衙门沿着曲折小径一路往里走,越走越清凉。待一脚跨进后院,一股子清凉的水气扑面而来,让人像是一下子从炎热的盛夏步入了凉爽的初春,浑身都舒坦了。
&esp;&esp;这是一方清池小院,原是下邳刺史夫人的住处,各处角落无不精美,更妙的是院内自有一方小池。池边水杉高立,池中荷叶亭亭,池下游鱼戏水,缕缕河风送爽。
&esp;&esp;正可谓,夏日虽暑,清居自凉。
&esp;&esp;自打进入盛夏,贺兰定便搬到了这处小院居住办公,每日临窗观山光水影,连“上班”的怨念都去了七八分。
&esp;&esp;斛律晖到访的时候,贺兰定这在小池旁的水榭中梳理北方战报。大魏朝廷不作为,关陇地区打成了一锅粥。各路起义军你方唱罢我登场,看得人眼花缭乱——光是打出明确旗号称王的就有好几个。
&esp;&esp;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贺兰定干脆丢下手中的鹅毛笔,顺势让自己休息一会儿,起身去迎接。
&esp;&esp;斛律晖随着亲兵入院,一路上只觉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曲径通幽,廊桥相连,庭院深深,翠绿成荫。那些从来只在书本上见过的描写,在这一刻生动形象地具象化了。
&esp;&esp;原来,这就是南人的生活啊!
&esp;&esp;斛律晖努力收敛心神,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又穿过一道回廊,走过曲折精巧的小桥,一座湖中水榭出现在视野中。
&esp;&esp;一阵微风拂过,池中荷叶举裙犹舞,水榭四周的轻纱飘摇。这氛围,感觉下一刻就要有一位身姿曼妙的绝世美女从水榭轻纱中漫步而来。
&esp;&esp;阿兄终于要娶亲了吗?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斛律晖的脑海。下一个,轻纱卷起,一个高大的身影步出水榭。
&esp;&esp;“阿兄?”看清来者的一瞬,斛律晖脑中的胡思乱想破碎了一地。
&esp;&esp;“黑塔!”贺兰定疾步上前来迎,高兴道,“黑塔,你有长高了。”又问,“黑塔,你不热吗?”大夏天裹得严严实实的。
&esp;&esp;“阿阿兄你”斛律晖目瞪口呆,看着上面套着无袖背心,下面穿着露腿短裤,脚上趿拉着露指木屐,穿着非常之清凉的贺兰定。
&esp;&esp;这些还不算什么。关键是!
&esp;&esp;斛律晖的目光落在贺兰定的头顶,瞠目结舌,“阿兄您您这是要出家了吗?”——是个光头!没有头发!
&esp;&esp;“哈哈哈哈!”贺兰定仰天大笑,一手捋过刚刚长出青茬的发顶,解释道,“南边实在太热啦!”
&esp;&esp;敕勒川的夏日凉爽而短暂,相对的,徐州的夏天真的是又热又长。热得受不了的贺兰定趁着半夜没人,挥刀斩断了三千烦恼丝。
&esp;&esp;光头了,爽了,可也吓坏了一众部下,都以为贺兰定看破红尘要去舍身侍奉佛祖去了。
&esp;&esp;“我就是纯热的。”贺兰定看向众人厚厚的发髻,“你们难道不热?不痒?洗头不麻烦?”
&esp;&esp;贺兰定极力向众人安利短发的好处,可惜无人买账,都避之不及。
&esp;&esp;斛律晖愣愣道,“阿兄自然是有阿兄的道理的。”
&esp;&esp;贺兰定看着穿戴整齐,从脖子裹到脚的斛律晖,揽住他的肩膀,笑道,“在阿兄这儿,没那么多的规矩。”说着让人领斛律晖先下去洗浴用水,换套松快的衣服。
&esp;&esp;待斛律晖穿着贺兰定同款的背心大裤衩便便扭扭地走出来时,案几上已经摆满了茶点饮料。
&esp;&esp;“快来尝尝冰酪!”北地夏日短暂,且可以冰窖藏冰,贺兰定的硝石制冰大法迟迟无用武之地。到了徐州,终于可以惊艳登场了。
&esp;&esp;发酵而成的酸奶冻成冰,再刨成冰晶一样的碎屑,浇上一勺酸甜的果酱一道拌着吃。
&esp;&esp;那滋味,酸酸甜甜、冰冰凉凉,果子的清甜混着浓郁的奶香。但凡是吃过的,就没有不爱的。
&esp;&esp;斛律晖也不例外,尝过一口后便埋头苦吃,因着穿戴不整齐而带来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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