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然后贴身站在了纪湛旁边。
&esp;&esp;看起来像个保镖。
&esp;&esp;目光锐利又警惕地打量着朝他们靠拢的警察,以及在他们车子后面排着队等待检查的其他车辆。
&esp;&esp;年长的警察走过来,斟酌着语气冲纪湛说:“例行检查。没有耽误您的公务吧?”
&esp;&esp;纪湛笑眯眯说:“没有。”
&esp;&esp;警察搜查了前后两排车座,脚垫,音响,接着是后备箱,车轮,车灯,这回的检查比他们从北区跑过来的时候更加严厉。
&esp;&esp;他们被要求打开车的前盖。
&esp;&esp;章驰打开了车盖。
&esp;&esp;警察的眼光不是盖的,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esp;&esp;枪被找了出来。
&esp;&esp;在警察握住枪柄的一刹那,气氛陡然变得凝固。
&esp;&esp;白鸦一副要晕倒的神情——证据确凿了。
&esp;&esp;但出乎意料的,纪湛站了出来:“她是我的私人保镖。”
&esp;&esp;搜出枪的那名警察看向章驰:“有持枪证吗?”
&esp;&esp;没有持枪证,在城市持枪就是违法行为。
&esp;&esp;纪湛:“这个嘛……”
&esp;&esp;他拉长尾音,话没说完,年长的警察就将那名检查的小警察拉了过来,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调配过来是让你们查罪犯,真当巡逻警察上瘾了?”
&esp;&esp;城市的警察分门别类,夜间巡逻警,交警,武装执法警,理论上讲,遇见冲突事件,每个警察都有执法的权利,但案件最终都会转到相应的警察部门那里,越俎代庖,也不过是在给别人冲业绩。
&esp;&esp;他们的任务是抓北区的那伙人,做分内之外的事情,不会给他们任何多出的褒奖。
&esp;&esp;还可能惹火烧身。
&esp;&esp;小警察哑火,看着年长警察绷紧的脸,将枪放回了原位。
&esp;&esp;年长的警察皱着的眉头松开。
&esp;&esp;纪湛:“谢谢,这么晚工作,真是辛苦。”
&esp;&esp;他们被放行。
&esp;&esp;直到车开出一两公里,白鸦还处在神游状态——刚才的一切都像梦一样。
&esp;&esp;被绑架的人比他们还着急被警察发现他的受害者身份。
&esp;&esp;开出混乱的中心,刺耳的警笛声小了很多。
&esp;&esp;撑开的顶篷继续为他们遮风挡雨。
&esp;&esp;呼啸的风声和人为的噪音大部分都被隔绝在窗外。
&esp;&esp;但还是有点响。
&esp;&esp;车停了下来。
&esp;&esp;红绿灯。
&esp;&esp;现在车内才有了片刻的安静。
&esp;&esp;纪湛:“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esp;&esp;章驰:“再等会儿吧。”
&esp;&esp;白鸦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
&esp;&esp;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个针锋相对的人变得有商有量起来。
&esp;&esp;纪湛:“我帮了你的忙。”
&esp;&esp;章驰朝车内的后视镜看了一眼,对着纪湛的脸,没有感情地挤出来两个字:“谢谢。”
&esp;&esp;红绿灯太久了。
&esp;&esp;不过鉴于今晚总是在堵车,他们的耐性被培养得相当充足。
&esp;&esp;章驰耐性十足地继续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纪湛。
&esp;&esp;一个曾经出现在电视上,别人的口中,官方和非官方的报道中,遥远到她认为这辈子都不会遇见的人,就坐在她座位的后方。
&esp;&esp;这种感觉相当的奇妙。
&esp;&esp;不是美梦成真的那种奇妙。
&esp;&esp;而是这个本来在她看来并不真实的世界,突然开始有所回应的那种奇妙。
&esp;&esp;死而复生,寄生在她身上的紫背英菘,脑子里不知道谁植入的炸弹。
&esp;&esp;这样的世界看起来像是一个荒诞的梦。
&esp;&esp;她时常有种不真实感。
&esp;&esp;从醒过来的第一天。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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