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快来,就等你俩了。”戈柔向他们俩招手。
&esp;&esp;只见四方桌旁老邓和胡德义坐在大门正对的位置,胡夫人坐在左手边,并且还留了长凳半张给戈柔。
&esp;&esp;剩下一边不言而喻,是留给茹承闫还有贺於菟的。
&esp;&esp;桌子上已摆了六碗稀粥,几碗小菜,正中还摆了一笼满满的白馒头,正热气腾腾。
&esp;&esp;一旁的老邓端着长辈的脸色,看见胡德义动筷了,他眼疾手快摸了个白面馒头。
&esp;&esp;真是香迷糊了,所有人都食欲大开,贺於菟在饥饿的驱使下狼吞虎咽不复以前挑食的毛病,这里可没人会惯着他。
&esp;&esp;在以前,贺於菟哪顿不是有肉有菜有米饭,更多时候还嫌弃,非得到松香阁去吃。
&esp;&esp;真是应了那句什么来着?贺於菟想,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从来没这么饿过。
&esp;&esp;在贺家还没有发达的那十来年,他和爹娘也是日日上山挖野菜挖地瓜,田里为数不多的粮是要拿去卖的,吃完这顿愁下顿,盛大的节日里才吃得起一顿白面,但是爹娘没饿过他。
&esp;&esp;时光践行长久,曜庆国横赋暴敛,一向不给人活路。
&esp;&esp;对了,贺家好像还有一处地窖放着存粮,贺於菟想起来,在下人院子那边的,放的都是陈米,以前他们不屑吃,土匪抢夺时应当不会搜查这么仔细,可以找个时间去看看。
&esp;&esp;“够了?”老邓看着停下嘴的贺於菟问道。
&esp;&esp;贺於菟回过神来,欲言又止,但没人给他台阶,他只好又将话咽回肚子里,开始大口进食。
&esp;&esp;所有人都差不多吃完了,胡德义最先放下了竹箸。
&esp;&esp;他欣慰地看着眼前胃口甚好的众人说道:“昨日我受新县令之邀,去给县衙里的马修蹄子。我一看那不得了,县令就是一小白脸!但贯丘县令一点儿都不抠门,觉得我修的好,立马就差人赏了我两袋米面。这几日应是不愁吃,今儿先庆祝一番,也好让大家熟稔起来。咱不管那城中发生何事,也不理县令之位到底谁坐,反正谁坐都一样,能每次赏我米面就更好了!”
&esp;&esp;茹承闫在胡德义说话的间隙,眼角突然瞟到,贺於菟趁着端碗喝粥的空档眼角滚过一滴泪珠。
&esp;&esp;除了他谁也没有发现。
&esp;&esp;茹承闫想用脚尖去碰贺於菟的小腿,但思索过后决定按兵不动。贺於菟仰起头一口给混着眼泪的稀粥都喝了下去。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esp;&esp;桌上只剩一个馒头,老邓刚伸出手去,就看见右手边的戈柔也伸出了手。
&esp;&esp;察觉到老邓动作的戈柔快速地把手缩了回去,老邓一时觉得好笑,拿起最后的白面馒头,掰了一大半塞到戈柔手里。
&esp;&esp;“见笑了。”戈柔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担心让人觉得自已一个姑娘家还要吃这么多粮食,不好养活。
&esp;&esp;“能吃是福。”胡德义一句话压下了戈柔的忐忑不安。
&esp;&esp;众人吃饱喝足,贺於菟放下碗筷站了起来,由于太急,腿肚子先把茹承闫连人带长椅往后顶了一段,茹承闫手里的碗差点没给摔了,还好他下盘稳,直接站了起来。
&esp;&esp;贺於菟两步走到老邓旁边,双膝一弯跪在地上,沉声道:“胡掌柜,邓仙师,晚辈有一不情之请。晚辈知道这么做是有违人伦大逆不道,但眼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esp;&esp;胡德义和老邓也没去搀扶,看着他结结巴巴的,都没开口打断,静静等他说出下半句。
&esp;&esp;“能否请两位前辈,帮忙抬棺。福来山的路太难走了。”贺於菟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低三下四地求过别人,这些话一出口竟然让他感觉到有些面上挂不住,但立刻又被心中的炙热的仇恨给代替,他觉得没什么好丢人的。
&esp;&esp;话音未落,胡德义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把旁边老邓吓了一跳。
&esp;&esp;“你不要怕!贺家小子,咱们穷苦百姓家的,贺家又刚经历了巨变,就不讲究这么多了。这个忙我会帮的,我问问还有没有人愿意帮忙的,你打算何时出发?”胡德义伸手托在贺於菟肘下,想拉他起身,但没拉动。
&esp;&esp;老邓在一边沉默不语,贺於菟砰砰砰就先磕了三个响头。
&esp;&esp;他言语真挚地说道:“千言万语说来浅薄,晚辈嘴笨也不会说漂亮话,若是两位义父不嫌弃,往后余生义子贺於菟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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