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异常升温的关系会渐渐回归平常。
&esp;&esp;念西澄会逐渐成长至独立,直到不再依赖关路远。
&esp;&esp;关路远也会如过往一样顺其自然结束这段关系,直到回归稳定的生活。
&esp;&esp;关教授理性地进行演算。
&esp;&esp;奈何,未精修“交际学”的教授,错算了一点:
&esp;&esp;已然升温的关系,是他理论推断中最大的变量。
&esp;&esp;
&esp;&esp;“自己上轮椅。”
&esp;&esp;关路远站在床边,冷静回应还伸着手臂要抱抱的念西澄。
&esp;&esp;刚睡醒的小人鱼大脑被强制开机,运算了好久,才看清几乎贴床沿靠着的轮椅,才判断他确实不需要抱抱,一屁股就能挪上去。
&esp;&esp;“唔……”念西澄皱眉歪头,“我才刚睁眼,就表现不好了吗?”
&esp;&esp;“没有表现不好。”
&esp;&esp;“那为什么惩罚我?”
&esp;&esp;关路远被问得莫名,“什么惩罚?”
&esp;&esp;念西澄又伸长手臂,“我的抱抱呢?”
&esp;&esp;“没有抱的必要。”
&esp;&esp;“可是我喜欢抱抱。”
&esp;&esp;“……”
&esp;&esp;小人鱼记性不错,原台词照搬,“教授说过,‘正因为你喜欢,所以取消这个娱乐项目,才能成为你的惩罚。’你没收我的抱抱,你在惩罚我。为什么惩罚我?”
&esp;&esp;“抱你不是娱乐项目。”关路远郑重澄清,“过去是必需行为,现在已经没必要了。所以这不是惩罚。”
&esp;&esp;“这是!”
&esp;&esp;“这不是。”
&esp;&esp;“这就是!”
&esp;&esp;“这不是。自己上来。”
&esp;&esp;念西澄一听,教授有理有据逻辑严谨,他一个人类语言初学者,根本吵不赢。
&esp;&esp;念西澄别着手臂开始生气。
&esp;&esp;他想,先前庞婶那边学来的那个“不说话”的神秘力量,就应该坚持到底!
&esp;&esp;这下好了,教授根本没被吓唬到,现在还更过分了——
&esp;&esp;念西澄都没犯错,没表现不好,教授也要惩罚他!
&esp;&esp;罚了还不承认!
&esp;&esp;特别特别坏!
&esp;&esp;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念西澄犟不过关路远。小人鱼不得不学会独立,自己上了轮椅。
&esp;&esp;
&esp;&esp;晨起拾掇后,学生们在教室里集合。
&esp;&esp;前两天的课程,念西澄作为旁听生,适应得不错,至少坐得住。
&esp;&esp;今天,关路远开始给他布置专属任务。
&esp;&esp;第一次课,小人鱼的任务,是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esp;&esp;虽说小人鱼常识水平跟人类幼崽差不了多少,甚至同样都不会握笔。
&esp;&esp;好在,毕竟是肌骨发育完全的成熟身体,念西澄学写字,还是比人类幼崽快得多。
&esp;&esp;加之小人鱼本就不笨,只是人外种族存在认知差异罢了。
&esp;&esp;念西澄悟性很好、又有探索欲,专注度也不错,学点基础课,比普通村民猛然接受扫盲教育,吸收得快得多。
&esp;&esp;一开始,念西澄握笔姿势,还跟攥棍子没什么区别,在白纸上打个横都费劲。
&esp;&esp;关教授上课过程中偶尔从轮椅旁经过,注意到他姿势不对,就会弯腰下去,手把手纠正。
&esp;&esp;大手完全包住小手,长年写字及掘地生出厚茧的指腹,扣着小人鱼粉润细嫩的指头,力道温和地渡过去,引导念西澄改变姿势、调整力度。
&esp;&esp;纠正过几次,念西澄握起笔就开始有模有样了。
&esp;&esp;课间,师哥师姐们来找小师弟玩,发现小师弟握笔姿势被调好后,写起横竖撇捺,不再像最初“画”检讨书那样歪歪扭扭,纷纷表扬起来,险些让念西澄在一声声“书法家”中迷失自我。
&esp;&esp;“那小师弟是不是可以学写自己的名字了?”潘依依师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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