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幸福?”
&esp;&esp;“嗯。大家都对我很好,教授也对我很好。虽然很想念教授,可是只要我想教授,我就能听到教授的声音,就能看到教授。”
&esp;&esp;——“那为什么还想哭?”
&esp;&esp;念西澄好像被问得莫名其妙,歪了歪头。
&esp;&esp;他似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却又理所当然接受了这个设定。
&esp;&esp;就像如果有人突然问空气是什么气味,被问的人都会怔一下,因为对空气的接受太想当然。
&esp;&esp;念西澄对“哭”这件事,似乎也接受得很想当然。
&esp;&esp;“因为……哭是好事情!我喜欢哭!”
&esp;&esp;小人鱼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esp;&esp;很矛盾的说法。
&esp;&esp;先说“不哭是因为幸福”,却又说“哭是好事情”。
&esp;&esp;关路远正想追问,念西澄却又提起了新的话题:
&esp;&esp;“对了教授,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esp;&esp;见小人鱼兴致勃勃,关路远也就没扫兴,顺势往下聊:
&esp;&esp;——“什么礼物?”
&esp;&esp;“给你看这个礼物之前,我有问题要问你,教授。”
&esp;&esp;——“你问。”
&esp;&esp;“你想我吗?”
&esp;&esp;关路远怔住。
&esp;&esp;虽是一个本该小心翼翼的问题,但念西澄问起来,却丝毫不忐忑,仿佛只是一个设问,答案是已知且唯一的。
&esp;&esp;——“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esp;&esp;“如果教授不想我的话,我就不用给教授送这个礼物了。”
&esp;&esp;怎么还威胁起来了?
&esp;&esp;被威胁的关路远不但不生气,反倒心情更好。
&esp;&esp;他好像被递了个台阶,这个时候回答“想念”,是因为有正当的理由,是为了礼物。
&esp;&esp;虽然教授忘了,凭他的兴趣,任何礼物都不足够成为所谓“正当的理由”。
&esp;&esp;——“我想你。”
&esp;&esp;“嘿嘿。”念西澄高兴地笑,随即将身后藏着的小东西掏出来,展示在镜头前,“教授,你想我,那我把我自己送给你!”
&esp;&esp;一个小小的美人鱼。
&esp;&esp;乌黑的碎发,粉蓝挑碎紫的眼眸,白皙的皮肤和修长的手臂。
&esp;&esp;其下小扇似的展开的鱼尾,用拼色的粉和蓝组成。
&esp;&esp;原来不是威胁。
&esp;&esp;真的得是教授想他,这个礼物才有意义。
&esp;&esp;——“这是你自己?”
&esp;&esp;“嗯!”
&esp;&esp;——“你的尾巴是粉蓝色的?”
&esp;&esp;“嗯!我昨晚做梦,梦见了!”
&esp;&esp;——“都会做手工了。”关教授的语气既欣慰又略带遗憾,“我是不是错过了你的成长?”
&esp;&esp;“以后就不会错过啦!”念西澄晃晃手里的小人鱼玩偶,“以后‘我’会陪着教授。”
&esp;&esp;——“好。”
&esp;&esp;“那教授会让这只小人鱼,代替我陪你去每个地方吗?”
&esp;&esp;本是个有点刁难的要求,换作别的大人,多半会敷衍答应。
&esp;&esp;然而向来务实的关教授,居然严肃考虑了小人鱼所说的可能性。
&esp;&esp;——“会有点难。”关路远如实说,“工作起来注意力不在它身上,万一随手放哪儿,可能就弄丢了。”
&esp;&esp;“哦……”
&esp;&esp;念西澄也没固执强求,教授说不好办,他也接受了。
&esp;&esp;只是表情和语气,明显都很失落。
&esp;&esp;于是,关路远无奈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哄:
&esp;&esp;——“不过没关系,再难我都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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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刘川柏被临时召回基地,顺路帮关路远把那只粉蓝小人鱼一齐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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