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帮我炒一下。”他把锅铲递给陆悬,转身走向客厅。
&esp;&esp;电话是老江打来的,他思索片刻,还是接了。
&esp;&esp;他没说话,那边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传来试探的声音:“江喻?”
&esp;&esp;小心翼翼的,怕惹他生气。
&esp;&esp;他还是没说话,等着老江的下文。
&esp;&esp;“你今天回家吗?”老江问。
&esp;&esp;江喻深吸一口气,“不回。”
&esp;&esp;老江沉默片刻,又说:“那你住哪?”
&esp;&esp;“朋友家。”
&esp;&esp;“嗯,注意安全。”
&esp;&esp;江喻没回,老江也没挂,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江喻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反正在等,等到耐心耗尽为止。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江终于说话了:“对不起。”
&esp;&esp;低低的三个字,充满歉疚,让江喻倏地红了眼眶。
&esp;&esp;“她人呢?”江喻问。
&esp;&esp;“在边上。”
&esp;&esp;“电话给她。”
&esp;&esp;电话那头窸窸窣窣一阵,换了楚荇的声音:“小鱼,妈妈今天就出去,不在家里住,你别生气了,回家吧。”
&esp;&esp;江喻正欲发火,厨房的玻璃门忽然被敲了两下,陆悬伸出脑袋问:“炒好了,是不是要放盐?”
&esp;&esp;“放一勺。”江喻回完他,心里的烦躁忽然被打散了,语气也平和下来,对楚荇说:“我不回,找你是告诉你,我朋友替你还了十万的债,你得还给他。”
&esp;&esp;“啊?”楚荇愣了一下,慢慢反应过来:“……你哪来的朋友,这么有钱?他不会骗你吧?小鱼,现在骗子特别多,朋友也不能轻信。我得见他一面,问问他才行。”
&esp;&esp;江喻心头火又腾地烧起来,“也是,毕竟你就是个骗子,你比我了解。”
&esp;&esp;“妈妈不是那个意思。”楚荇叹了口气,“任何时候都要有防备心啊,这样吧,你别管,我去调查一下。”
&esp;&esp;此时陆悬正好端着菜出来,江喻便打开外放。
&esp;&esp;楚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更何况,我又没让他还,他干嘛要多管闲事呢。我不缺钱,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小鱼,就算去骗去贷,也不要让外人同情。靠自己,懂吗?只有靠自己才不会被别人拿捏。”
&esp;&esp;江喻没理她,把电话挂了,扔在桌上,深吸一口气,忍着怒气说:“听到了?”
&esp;&esp;陆悬问:“你妈?”
&esp;&esp;“嗯。”
&esp;&esp;陆悬擦了擦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忽然往他手里塞了一双筷子,说:“尝尝,我感觉这菜咸了。”
&esp;&esp;江喻放下筷子,问:“你不生气吗?”
&esp;&esp;“对在乎的人才会生气。”陆悬夹起一根菜叶子送到他嘴边,一本正经道:“我更在乎这菜还有没有得救。”
&esp;&esp;这话忽然就把江喻点醒了,他不该这么在乎楚荇,无论楚荇说什么离谱的话,他都不该放在心里。这女人也不是第一天这么离谱,要是天天生气,他恐怕气也气饱了。
&esp;&esp;一边想着,他一边张嘴吃下那片菜叶,一秒后,他低头迅速吐进垃圾桶里,抬头问:“你特么放了多少盐?!”
&esp;&esp;“一勺啊。”
&esp;&esp;“汤勺??”
&esp;&esp;“铁勺。”
&esp;&esp;那也够离谱的了。
&esp;&esp;江喻把菜倒进垃圾桶里,把陆悬关到厨房外,坚决不让他再浪费晚饭。
&esp;&esp;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江喻忽然有些不习惯。人生第一次住高档公寓,卧室里有一个大落地窗,隔着窗户能看到远处的江景,屋里很安静,没有车辆经过的声音,也听不到别人途径楼道的脚步声。
&esp;&esp;太安静了,他反而睡不着。
&esp;&esp;翻来覆去了一会儿,他翻身而起,抽出准备明天早自习补的作业,在客厅里坐下开始写。
&esp;&esp;又过了一会儿,陆悬出来上厕所,看见客厅灯亮着,便走出去,看了一眼挂钟,打了个哈欠,调侃道:“上课睡觉,回家挑灯夜读?”
&esp;&esp;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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