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沉色斟酌一番,只让钟诚将此事告诉到周祁娘那儿,周夫人再心疼自家独苗不过,总不会轻饶了那贱人。
&esp;&esp;果真次日就听邢??让周夫人掌嘴之事,连同一旁企图劝和的周未也未幸免,很遭周夫人一顿说教,听周未院中伺候的奴才传,镇国将军当日半只胳膊都被自家夫人给掐肿了。
&esp;&esp;褚君陵不知后事,只看周祁睡下,着实有些想不通,白日周祁酒也饮了不少,瞧着人前再如常不过,怎的今晚在他跟前跟换了个芯子似的,看来饮酒不仅伤身,还有些伤智,下定心往后少让周祁沾这玩意儿,收拾一番躺上塌,伸手将人揽进怀中。
&esp;&esp;许是白日被邢??那些话刺激,加之心中本意在乎,再被人借羞辱之意屡屡提起,这事仿若根刺扎在周祁心头,夜里歇亦歇不安稳,便是人睡着,眉目始终染皱着愁,后夜更像梦魇使得,额间冷汗层层渗出,身颤由微转急,挣扎着想硬醒过来,褚君陵迷迷糊糊察觉到异样,神智还不清晰,口中称呼才要唤出,不妨周祁惊醒过来,脸色白的骇人。
&esp;&esp;“做噩梦了?”褚君陵被他这模样闹的惊忧,想抱过人安慰,却看周祁猛的躲开,好似见了厉鬼野怪:“别过来!”
&esp;&esp;“祁儿?”
&esp;&esp;褚君陵当他梦魇未消还不清醒,闻言安抚:“莫怕,是我。”作势仍想搂人过来,不妨周祁应激,趁他不备袭身下塌,取过房中配剑,拔了剑鞘直指向自己,差一点就得捅穿喉咙。
&esp;&esp;褚君陵被眼前这情况彻底弄懵,先是震惊看向周祁,一脸不可置信,随后略经琢磨,又是恍然:饮酒果然伤智,这不,连他都不认识了。
&esp;&esp;更坚定往后不准人再碰那东西,怕周祁趁着醉酒脑子不清醒,真将自己一剑戳了,又不舍得朝人动武,只敢耐着性子哄他:“听话,把剑放下。”
&esp;&esp;周祁闻言手不受控颤抖起来,眼睛涨得通红,像有万分恨意,又似爱恨交杂,神色瞧着痛苦极了,后听褚君陵一声声熟悉的温哄入耳,仿似临及崩溃边缘,喉间呜咽挤出,掌心脱力摊开,随着剑砸向地重重跪在天子脚下,眼色空洞,若一潭死水。
&esp;&esp;褚君陵这也意识到事态严重,见人这般模样也不敢细问,算着先将人搀扶起来,不想刚伸手,就瞧周祁抬头看他,眉目间既绝望又悲凉,叫褚君陵心头一窒,竟是忘了动作。
&esp;&esp;半晌勉强笑笑,脑中豁然生出个念头,笑也僵住,撇开眼不敢与周祁相视,话不自觉沾染上惶恐:“这是怎么了,地上凉,先起来再说?”
&esp;&esp;良久不闻回应,试探唤周祁一声,下意识看去,正对上周祁满面讽刺,眼中有浓烈恨意,又似心中有什么崩塌,神智快被折磨疯了,颤抖着口气问他:“褚君陵,你前世可是屠了我周府满门。”
&esp;&esp;褚君陵脑中一空,如坠冰窖。
&esp;&esp;周祁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esp;&esp;知道他前世待他万般折磨,知道他为报复周氏恶行做尽,知道他下令诛尽周府满门,杀了他爹娘。褚君陵想:他许是完了。
&esp;&esp;他自晓得前世罪孽深重,万不曾想报应会是这般:这是要周祁恨他入骨,在他以为今生能得圆满的时候。
&esp;&esp;杀人诛心,原是这般。
&esp;&esp;苦笑一声,却想着地上凉,担心这人跪得久了膝盖难受,如今怕再刺激到周祁,不敢靠近他,更不敢搀手去扶,只敢千万小心的轻哄人起来:“朕都告诉你,你先起来。”
&esp;&esp;哄说事情太长,想叫人坐下慢谈,周祁却是不动作,自顾自的喃喃着什么。
&esp;&esp;褚君陵心中着急,怕他精神真被逼崩溃,语气越发谨细:“是朕的错,朕认罚,你莫伤着自己。”
&esp;&esp;“恨朕也无妨,你千百倍讨回都好,别这般不理我。”
&esp;&esp;“祁儿,我早知错了。”
&esp;&esp;许是这一句句安抚起作用,周祁缓缓恢复些神思,唇齿启启合合,终只问他:“皇上当真重活过一世,是么?”
&esp;&esp;第155章 褚君陵,你好狠的心
&esp;&esp;“朕、、”褚君陵无措想解释什么,到底无言。
&esp;&esp;周祁眸中侥幸散尽,怔怔瘫坐在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esp;&esp;他说呢,这人前头才打罚了他父亲,他进宫求情,褚君陵理应借此为难一番,却肯轻易饶过,再到与他表明心迹,他惶惶许久都不得解,君王真心来得突然,怕褚君陵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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