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是这般。’卢蕴贞这才注意上身的衣物不是原来那身,床被也一应换过,瞧是君王待她有如此周到,心虚又心感动,使得脸发热:“劳公公替本宫带句谢给皇上。”
&esp;&esp;胥春应下,见卢贵妃站起身虚扶住:“娘娘若是歇好,奴才这就传人进来伺候?”
&esp;&esp;又看贵妃衣穿戴好还未梳头,故意道她宫里的人也在外候着,问卢贵妃是传养心殿的人来为她梳妆,还是她更习惯自己宫里的伺候?
&esp;&esp;卢贵妃才想起来时还带了渠苏。
&esp;&esp;于是让胥春传人进来,悄将所疑问过,听是渠苏所言与胥春相说的吻合,彻底打消疑虑,又恐君王反察到今日之事有异,为销剩药匆匆赶回宫,再就未外出过,宅养至今。
&esp;&esp;“近两周时候,够怀上朕的种了。”
&esp;&esp;若卢景华今遭发落,贵妃‘腹中之子’便是这父女俩的活路,反之若脱身,卢氏即可借此子架请封后,事后伪装成被误诊,再从太医中挑个人顶罪,届时贵妃为受害方,纵有欺君之过,中宫轻易不可废,后位就算让卢氏拿稳。
&esp;&esp;等日后肚皮真有动静,中宫所出即是储君,将来太子登基,卢氏既是太后母族,又为新帝亲戚,何愁权威不通天下:“朕猜的可对?”
&esp;&esp;卢景华还想狡辩,即听殿外奴才禀告:“启禀皇上,咸熙宫来报。”受传进殿的奴才看了看卢景华,躬腰跪下:“禀皇上,贵妃娘娘有喜,遣奴才来请皇上过去。”
&esp;&esp;褚君陵露个不似欢喜的笑:“何时的事。”
&esp;&esp;“就在上次侍寝之后,太医诊过,说是有近两周大了。”
&esp;&esp;卢景华脸煞白。
&esp;&esp;褚君陵挥挥手,让那奴才先退下,后命人去将给贵妃看诊的庸医押去刑牢,等招供后传令满门抄斩,发落好再瞧向卢景华:“朕还在位,你父女二人就谋起储位之事,不是为谋逆?”
&esp;&esp;再有这父女俩不知的。
&esp;&esp;褚君陵遭行刺身体未尽好,房事是大忌,若真中药落个终身不能人道,绝嗣都是小,怕真要应传闻地轮到他给周祁侍寝。
&esp;&esp;想及这脸一沉,闻是奴才磨好墨,令胥春取来两道空旨,边提笔拟诏,边问卢景华所争后位是争的皇后还是太后:“而今敢下淫药,来日真从你卢氏肚子里掉出个皇储来,等朕的岂不是穿肠毒药?”
&esp;&esp;“臣有罪!”卢景华再无心计可耍,更知物证人证确凿,说“不敢”太苍白,眼见己命彻底不保,遂以最初做的打算,重重拜下身,求一句一叩首:“臣权欲熏心,图谋叛逆,在此认罪!此事尽是罪臣做主谋,贵妃被迫牵涉,求皇上酌情赦贵妃死罪!”
&esp;&esp;认过罪紧要以死谢罪,被殿中奴才奉命制止。
&esp;&esp;褚君陵听他这会开口闭口叫的是“贵妃”,笔顿了顿,却也懒得抬眼去瞧人:“知罪有悔,改则善焉,何至于让爱卿断绝父女关系。”
&esp;&esp;卢景华被按在地上没法寻死,亦难揣君王这话真意,只敢用头哐哐着地,为贵妃求活命。
&esp;&esp;褚君陵怪也好说话得很:“爱卿昔时佐朕登基,乃肱骨之臣,死罪并非不可恕,朕与贵妃多年夫妾情分,亦不应事做绝。”
&esp;&esp;语罢恰将两道圣旨拟好,查无误后停笔,命奴才取来玉玺和私印:“情分须顾,公法重于情分之重,饶人便要有饶人的理由。”
&esp;&esp;卢景华刚道自身愚钝,就见君王盖下章印,道以情分换他将功减罪的机会:“爱卿供出应供之人,朕便免你与贵妃死罪。”
&esp;&esp;让卢景华自个衡量。
&esp;&esp;“罪臣、”君王若仅道他,卢景华断不会为苟活叛卖同党,可有卢蕴贞在其中,卢蕴贞活着,卢氏才不算灭族,弃亲与弃义,两难之久,终选择心有愧:“罪臣领旨。”
&esp;&esp;紧落道圣旨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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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皇上”胥春接过另外道旨意,见君王放卢景华离开,不甚解其意:“卢景华工于心计,且有等夷之志,皇上真要留他?”
&esp;&esp;“朕放过他,便是有的人不放过。”
&esp;&esp;卢氏损伤惨重,同党大臣被斩被黜,宗亲族氏尽无能幸免,卢景华这头子却有活路,这路还是靠卖同党换的,活路也成了死路。
&esp;&esp;“皇上是想借卢氏残党之手,引这些人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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