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贺知行这个人就犹如一道冰川下的暗流，外表冷漠至极，却永远不会真正凝结成冰。
&esp;&esp;他的冷静和理智，几乎达到了令人畏惧的地步，看起来不像自然法则铸就的正常生物，反而更接近于精密计算的机械产物，每一个动作、每个决定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逻辑性。
&esp;&esp;好似无论发生多大的事，就算是山崩地裂、世界末日，他也能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esp;&esp;方霁却在他脸上见到过太多次情绪波澜与失控。
&esp;&esp;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乌什湾村，接着就是他出现应激反应那次。
&esp;&esp;口舌上的激烈争吵对于解决问题没有半点作用，贺知行的怒意从不在言语或面部表情上显露，它深埋心底，如同死火山下的岩浆，并不活跃，但不等同于无。
&esp;&esp;方霁承认他事先谋划了许多，设想了各种可能性，却唯独低估了杨氨同归于尽的勇气，没料到他在最后一刻会开枪。
&esp;&esp;当然，他最没想到的还是贺知行的出现。
&esp;&esp;“你认识我这么久，应该不会不清楚我的性格。”
&esp;&esp;方霁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这人小心眼、记仇、不肯吃亏，杨氨做出的事情足够我记恨他一辈子。如果活着的时候不能将他绳之以法，我就是做鬼，到了阴曹地府，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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