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又只剩老母亲在,以后阖府上下既无朝廷俸禄,又没有别的产业维生……话说到这里,不知可否请大理卿做主,允我卖掉兄长的宅子,遣散仆从,换钱来侍奉老母颐养天年?”
&esp;&esp;“你既然提到这里,本官也不再瞒你,”秦淮舟怜悯地看向他,“还请节哀,昨夜何府被歹人侵入,全府上下,无一活口。”
&esp;&esp;“啊?什么——!”何玉听到这里,眼睛一翻,不省人事。
&esp;&esp;问询到这里被迫中止,秦淮舟叹息一声,将笔录收好。
&esp;&esp;跟着对苏露青道,“要问的,我都已经问明,只是他骤闻噩耗太过激动,恐怕会损伤身子……”
&esp;&esp;“既然该问的都已经问过,后面的事,我自会处理。”
&esp;&esp;苏露青很是干脆的将看完的卷宗递给他,无声表示送客。
&esp;&esp;等人走后,苏露青坐到秦淮舟刚刚坐过的位置上,随手将一张纸团成团儿,精准的掷进里间牢房,砸中何玉。
&esp;&esp;“起来,别装了。”
&esp;&esp;刚刚还因噩耗昏死过去的何玉慢悠悠坐起身,他盘膝坐在草席上,早已没有了在秦淮舟面前的怯懦。
&esp;&esp;“苏探事也对我兄长之事感兴趣么?”
&esp;&esp;苏露青的目光直直打向他,“我知道你就是何家灭门之案的真凶,但现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账簿在哪儿?”
&esp;&esp;何玉闭上眼睛,并不打算开口。
&esp;&esp;苏露青拍了两下掌。
&esp;&esp;梁眠从外面快步进来。
&esp;&esp;苏露青下巴一抬,示意,“给他开开眼。”
&esp;&esp;梁眠按下墙壁机关,一阵机械运转声传来,苏露青身后的墙壁缓缓开启。
&esp;&esp;悬于上方的火把照亮墙壁上的各式刀斧绳针,照过凝固其上的斑斑血迹……
&esp;&esp;“我没有耐心跟你耗着,你若不回答,这些东西,咱们就一样、一样试下去,试到你开口为止。”
&esp;&esp;与此同时,秦淮舟走出地牢不久,思及一处关键,忽然又折回去。
&esp;&esp;“侯爷,可是还有什么遗漏?”尹唯连忙跟随着问。
&esp;&esp;秦淮舟加快了脚步,“他没有说实话,刚才是装晕,需得再审。”
&esp;&esp;第13章 第13章
&esp;&esp;“我招!我招!”
&esp;&esp;秦淮舟一进地牢,就听见何玉恐惧到极点的声音。
&esp;&esp;狐疑着走近,看到里间牢门大开,何玉被半吊起来,两条腿勉强着地,维持身体平衡。
&esp;&esp;梁眠正手执尖锥,对准何玉的眼睛,要扎不扎的悬着。
&esp;&esp;“住手!”他急声道。
&esp;&esp;苏露青没想到他竟会去而复返,示意梁眠先到一旁,而后转头看向秦淮舟,“话已问完,大理卿还有何指教?”
&esp;&esp;秦淮舟看到她把玩在手里的一支铁钩,蓦地联想起乌衣巷的酷吏传言。
&esp;&esp;下意识皱一皱眉,“他如今还是人证,案件未明之前,他随时有被问询的可能。况且此案关系重大,若上达天听,难道苏探事要让他一身血污留在御前?”
&esp;&esp;苏露青清浅一笑,视线落回手里铁钩上,似是突然对上面的痕迹感兴趣。
&esp;&esp;注意到上面落了一点灰尘,先轻吹一口,又拿指尖擦擦,迎着烛火端详半晌,才道,“原来……你是专程回来,教乌衣巷如何动刑不留痕迹的?”
&esp;&esp;秦淮舟一哽。
&esp;&esp;冷声道,“苏探事慎言。”
&esp;&esp;“既然不是,”苏露青将铁钩收在掌心,转头看他,笑问,“那是为什么?”
&esp;&esp;她眼中神色被周遭场景映得森寒,火把光亮跳跃在眸中,仿佛地狱烈焰里盛放的曼殊沙华。
&esp;&esp;秦淮舟回视一眼,眸光微动,抬手,扬了扬手中刚刚记下的笔录。
&esp;&esp;顺势朝着何玉的方向轻轻一点,轻薄纸张于半空甩出一串轻微声响,“此人方才的话里有纰漏,稳妥起见,需得再问。”
&esp;&esp;“纰漏?”
&esp;&esp;苏露青微微歪头,似有疑惑,“这么短的时间就发觉有纰漏,大理寺号称办案严谨、问询缜密,原来都是这样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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