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相邀,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sp;&esp;秦淮舟也道,“也好,整日里在这些事情上打转,也没转出什么名声,不如先散散心。”
&esp;&esp;薛铭见状,又补充道,“襄河最有名的一段,是在城外襄山一带,花朝时节山花烂漫,隔水相望又另有一番意趣,两位府君若是感兴趣,州府上下可陪同两位府君出城一游,共赏山水之美。”
&esp;&esp;这话的意思是,花朝节那天除了出城,还一整日都在水上。
&esp;&esp;水上行船,可动手脚之处颇多,于山中高处设伏,可以控制船一直行在弓弩的射程内。
&esp;&esp;如此依山傍水,真是适合下手的好地点。
&esp;&esp;苏露青不动声色打量薛铭,“的确更不错,不知同游者除了薛参军和邹刺史,还有哪些同僚?”
&esp;&esp;“州府属官、胥吏都会同行,苏提点若是觉得同行者太多……”
&esp;&esp;“不多,”苏露青摆摆手,意有所指,“人多热闹。”
&esp;&esp;定好了花朝节同游的行程,天色也暗下来,薛铭又听从邹凯的吩咐,邀两人共用晚膳。
&esp;&esp;席间又商谈了些陈戬来绛州以后发生的事,说到一半,邹凯更是将法曹也叫过来,与二人解惑。
&esp;&esp;因着商谈的事,一顿饭又用到很晚,等各自散去时,也快到了就寝的时辰。
&esp;&esp;苏露青回房稍作准备,便再次悄然潜进临院。
&esp;&esp;因要掩人耳目,屋内不好用火烛,只能借着稀微月色,在屋内仔细翻找。
&esp;&esp;桌案,柜子,原本放在这些地方的东西都被搬进伪装后的客房里,她蹲在桌子下,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摸出一个纸团,借着窗边月色打开纸团,上面是拟到一半的奏疏。
&esp;&esp;逐字看去,内容与寻常的巡查内容无甚区别,但行文到后面,却似是出现滞涩,措辞接连被勾涂掉,看不清原本写在上面的是什么。
&esp;&esp;她重新将这份废弃的奏疏团成一团,握在手中。
&esp;&esp;忽听门外有微弱的声响,应是有人压着步子,小心往这边走来。
&esp;&esp;不多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颀长身影出现在门口。
&esp;&esp;来人谨慎的关上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无误,才回身往屋内走去,从最近的一处地方开始查看。
&esp;&esp;苏露青在窗边直起身,好整以暇看那道身影。
&esp;&esp;她这边的动静,很快被来人察觉,两人的目光在暗室里相对,彼此谁都没有移开。
&esp;&esp;秦淮舟往她这边走来几步,“花朝节出游这件事,你怎么看?”
&esp;&esp;她走到桌边,坐下来,“我还以为你又要问,我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esp;&esp;秦淮舟站在原地没动,“那,你会说吗?”
&esp;&esp;暗室里,神色都隐在黑暗中,失去月色的映照,一切都看不分明。
&esp;&esp;苏露青从他的语气里判断他的神色,又将猜测从脑海里挥开,直接略过这个问题,说起之前的事,“出游是个好提议,不过,在绛州游船,似乎是什么鸿门宴呢。”
&esp;&esp;秦淮舟思量片刻,跟着说道,“绛州大营有水师,日常会在水边操练,船坞里也停泊着艨艟,每过日,这些艨艟就会沿着襄河上下巡查,以防这一带的山匪水贼出没。”
&esp;&esp;苏露青听到这话,作势点点头,“既是如此,有绛州水师在侧,游船出城,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esp;&esp;“但花朝节那日,艨艟不会出水。”
&esp;&esp;“你应该不是想和我探讨艨艟究竟会不会出水,”苏露青直接拆穿他,“有什么事,不如直说吧。”
&esp;&esp;“花朝游船,或许是临时起意,我想,关键还在陈戬这里,”秦淮舟说话间也走到桌边,在她对面坐下来,“你是否发现了什么端倪,被他们察觉了?”
&esp;&esp;苏露青听到这里,轻笑几声,“我当是什么,原来秦侯绕来绕去,重点还是这个。”
&esp;&esp;“那我干脆也挑明了,”她撑着桌沿,往秦淮舟那边倾身,“邹凯他们设下鸿门宴,也许就像当初对付陈戬一样,对付你我。如今能派上用场震慑他们的,唯有那些艨艟,我不为难你,只需你出艨艟,我来出掌舵之人。栾司马有掌印信之权,陈戬之死的真相,如今全系你一身,这艨艟,你是调,还是不调?”
&esp;&esp;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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