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暂憩于枝上的鹰,神色是从不掩饰的锐利,这样看过来时,有些睥睨。
&esp;&esp;迎向这样的目光,总让人疑心自己是无处可逃的猎物。
&esp;&esp;他在这样的目光里从容起身,同样坐到榻边。
&esp;&esp;见他过来,苏露青忽然开口问道,“看到元融的致命伤时,你似乎并不惊讶,是知道什么?”
&esp;&esp;“苏都知这话,是问询吗?”
&esp;&esp;“也可以是请教。”
&esp;&esp;秦淮舟笑了一下,开始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我只是觉得,能留下那样的致命伤,不像临时起意。”
&esp;&esp;是熟人,她在看到致命伤的时候,曾这样想道。
&esp;&esp;她看着秦淮舟的神色,继续问,“你与元融相熟,可知道他平素都与什么人来往?”
&esp;&esp;“寻常友人,即使相处时再如何没有防备,也不会轻易让人近身,”秦淮舟意有所指,“更何况,咽喉最为脆弱,稍有察觉不对,无论是谁,都会立刻做出反击。”
&esp;&esp;“有道理啊。”她点点头。
&esp;&esp;“不过……”
&esp;&esp;忽然又猛然拽过秦淮舟的腰带。
&esp;&esp;“你——”
&esp;&esp;秦淮舟猝不及防被扯过去,又竭力撑在榻上,勉强半跪在她身侧。
&esp;&esp;气息因此忽地迫近,她趁他身形还不稳时,借力把他往自己这边再次猛拽一下。
&esp;&esp;玉山倾覆,虽尽力保持平稳,最终还是被她按于身下。
&esp;&esp;周遭景象倏忽颠倒,秦淮舟被按住的片刻,有些许的失神。
&esp;&esp;等视线重归平稳时,他望向上方的人。
&esp;&esp;臻首娥眉,眸若寒刀,危险与蛊惑并重……
&esp;&esp;而苏露青在上盯住他的眼眸,同时拔掉头上一根簪子,抵在他咽喉,是一个几近相同的位置。
&esp;&esp;然后接着方才的话,问,“如果,他是这样遇害的呢?”
&esp;&esp;微凉簪尖若有似无的抵着咽喉上的脆弱薄肤,带来一股本能的危机。
&esp;&esp;他谨慎呼吸几番,趁她注意都在自己咽喉处的时候,拧身使力,与她颠倒位置。
&esp;&esp;簪尖被他握住,危机解除。
&esp;&esp;他挑眉,调侃里还有挑衅意味,“苏都知的身手,似乎弱了。”
&esp;&esp;“大理卿还真是出其不意。”
&esp;&esp;她叹出一声,感受着簪尖处传来的阻力,并未与他在手上对峙。
&esp;&esp;目光落在他说话时随之滑动的喉结,心中已有打算。
&esp;&esp;察觉到他握住簪尖的力道略有松动,她忽然仰头,轻轻巧巧亲在他喉结。
&esp;&esp;果然见他浑身一僵。
&esp;&esp;她趁机推开他,起身,又居高临下回看一眼,一语双关,“软肋要藏好,尤其是,在我面前。”
&esp;&esp;秦淮舟只顺势倒在榻上,盯着她出神。
&esp;&esp;她起身时,衣摆还拖在榻沿儿,这会儿刚刚迈出一步,就觉出身后有一道相反的阻力。
&esp;&esp;秦淮舟不知何时撑身起来,轻轻一压衣摆,同样一语双关的回,“尾巴,也是。
&esp;&esp;第80章 第80章
&esp;&esp;烛影摇曳,春夜细润的风悄然席卷而过。
&esp;&esp;身后的阻力依然在,苏露青步子受阻,干脆停下来,转身往回看。
&esp;&esp;乌色衣摆仍被秦淮舟压在掌下,衣摆在榻边绷起一个平直的形态,仿佛自混沌初始便生于他掌根,而她才是那个凭空打破平衡的人。
&esp;&esp;“怎么?”
&esp;&esp;她退回一步,重新坐回去,指尖在他手背上意有所指的点上几下,“秦侯还有指教?”
&esp;&esp;之前梁眠曾说,乌衣巷在追查线索时,撞见过几次秦淮舟的人,之后更是秘密追踪过几次,以秦淮舟带出的人的谨慎程度,想来这几次也都有所察觉。
&esp;&esp;两人都绝口不提此事,不代表事情就这么轻轻揭过。
&esp;&esp;她慢慢往回抽衣摆,目光仍笼在他眼上,以眼神无声催促。
&esp;&esp;秦淮舟回视她半晌,稍稍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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