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淮舟！”
&esp;&esp;她直接拍了桌子。
&esp;&esp;杯盏被震动带着惊起一瞬声响，盏中茶汤急速荡漾。
&esp;&esp;秦淮舟小心的将茶盏稳了稳，往门外望去一眼，缓声道，“苏都知消消火，衙署的录事差不多这个时辰要来送卷宗。”
&esp;&esp;她还怕被什么录事看到？
&esp;&esp;苏露青怒视对面的人，然而目光与他的接触，看到他眸中的沉静，她反倒也冷静下来，暂时压下心中那股火气。
&esp;&esp;两边打过这么多次交道，哪次不是相互提防，相互抢先机。
&esp;&esp;如今她的人失手，她又能说什么呢？
&esp;&esp;本就是各自为营，此番一时失察，只能怪自己算漏一步，棋差一招。
&esp;&esp;道理虽如此，目光仍凌厉。
&esp;&esp;她勉强笑了笑，语气冷冷，“大理卿还真是箭无虚发，令人佩服。”
&esp;&esp;秦淮舟一派坦然，对她的挖苦全盘接受，“苏都知过奖。”
&esp;&esp;自大理寺无功而返，她重新做下部署。
&esp;&esp;这时候梁眠另送来一个消息，那片衣料的来处，有眉目了。
&esp;&esp;“料子是宗室惯用的，染色却是在外面。而且这种料子，宗室里时常会流出一部分到民间，要追查来源并不容易。还有，城内染坊虽多，但能接下这种料子的，不足三家，属下带人去核查过，近期只有颁政坊内的染坊，用这种料子染过一次深青色。”
&esp;&esp;“是谁送去的？”她问。
&esp;&esp;“染坊坊主只说，应是大户人家的仆从，因是生面孔，具体是哪一家，她便不知了。”
&esp;&esp;梁眠接着道，“这料子从送来染色，到取走，都是那仆从来做的，属下已经命人根据那人的样貌，先在颁政坊内排查。”
&esp;&esp;……
&esp;&esp;苏露青今日回府得早，进门时发现秦淮舟也已经回来了。
&esp;&esp;她目光往他身上一溜，眼风如刀，凉飕飕的刮过去。
&esp;&esp;秦淮舟似乎并未察觉，他难得空闲，正从容制香。
&esp;&esp;手边几只浅碟内，盛放着各种香料原料，三足重莲小香炉放在一旁，盖子敞开，里面已经打好了香灰，平整的如一张新裁的云母熟宣。
&esp;&esp;她远远看了一眼，干脆也走到桌边，坐在他对面，盯着他的动作看。
&esp;&esp;小盅里盛着调制好的荷叶汁，他正将其与广霍、紫苏等物调制在一起，搓成香丸，仔细放进扎好的橙皮上，搁进香炉之内。
&esp;&esp;浅淡醒脑的烟气袅娜而出，糅杂着作为基底的橙皮香气，她的视线从烟气转到秦淮舟身上，意有所指，“秦侯好兴致。”
&esp;&esp;“伏案久了，此香可以解乏提神，苏都知若是喜欢，秦某下次再多做些。”
&esp;&esp;“这香当真这么好？”
&esp;&esp;她拿起桌上剩余的一块橙皮，随意看了看，指尖跟着沾染一些橙香。
&esp;&esp;跟着又道，“倒要请教阁下，若是公事烦心，又因旁人阻碍，进展不明，只闻这香，能解么？”
&esp;&esp;她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esp;&esp;秦淮舟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样样整齐搁进提盒里，叹出一声，“苏都知这话，倒有些难为这香了。”
&esp;&esp;“那，秦侯呢？”
&esp;&esp;秦淮舟手上动作略顿，“苏都知曾说过，若查案碰巧查到同一处线索，为表示尊重，最好的方式，便是全力以赴。”
&esp;&esp;“好个全力以赴。”
&esp;&esp;她忽然起身，绕向他身后，从背后接近他。
&esp;&esp;秦淮舟坐在桌边，没有动。
&esp;&esp;未几，影子从背后漫上来，她的气息随即接近，在新调制好的烟气里，仿佛晨雾清泉。
&esp;&esp;他略略侧过头，看到纤长素手自肩上攀来，逐渐滑向交祍处。
&esp;&esp;“真是好奇呀……”
&esp;&esp;苏露青自背后伏于他肩头，指尖自衣上逐渐往颈边迢递。
&esp;&esp;热意紧贴住指腹，她顺着颈项向下，挑开领口，肆无忌惮滑进衣襟里。
&esp;&esp;贴在心口处，转瞬间感受到蓬勃的心跳，正撞着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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