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
&esp;&esp;泱肆也轻轻颔首。
&esp;&esp;殿中总算静下来好好吃饭,只是每个人心思各异。
&esp;&esp;宫宴散去,众人各自离开。
&esp;&esp;夜阑人静,落染带着白玉先回未央宫,这小崽子,一到点就要睡觉,落染又怕它着凉,所以带它回自已的小屋睡。
&esp;&esp;江衎辞独自走出乾清宫,穿过皇宫长巷,在将要步下台阶行往宫门时,身后有人唤他。
&esp;&esp;“莫辞。”
&esp;&esp;这两个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有了魔力,让他驻足,回身。
&esp;&esp;小姑娘从黑暗里走出来,八角琉璃灯的烛光一点点将她照亮,头上的望云白玉钗,散发着润泽的光。
&esp;&esp;他渐渐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esp;&esp;惘然,落寞,低沉。
&esp;&esp;像被扔进了冰窟里,寒冷又寂寥。
&esp;&esp;方才在宫宴上还是镇定自若,无畏无惧的靖安殿下,此时,却变成了很受伤,寻求安慰的小公主。
&esp;&esp;她与他一起走下台阶。
&esp;&esp;她只行在他身侧,静默不语,直到走下第一层台阶,在缓步台停下来。
&esp;&esp;江衎辞也停下来,静静等着。
&esp;&esp;泱肆没有看他,而是望着台阶之下,寂静下来的皇宫。
&esp;&esp;许久,她道:“莫辞,你还记得,在皇上商议立后之前,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esp;&esp;她在记忆的长河中搜寻了许久,发现自已已经拼凑不出,自已重生之前见到江衎辞的具体时间地点。
&esp;&esp;能够具体对应到前世这一年的,只有在皇帝和重臣商议立后之事,她闯入金銮殿时,他亦坐在大殿之上,后来,便是黎塘,他手持长剑护在她身前,再后来,就是圣祈。
&esp;&esp;期间似乎也有一些偶然的碰面,但都不过是点头擦肩,她也分不清是今年还是去年,或者是后来。
&esp;&esp;太久了,于他而言,兴许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可是于她,却是十年。
&esp;&esp;“去年。”
&esp;&esp;他道,“去年殿下的及笄礼,臣在。”
&esp;&esp;她的及笄礼?
&esp;&esp;她记得,秋末冬初,及笄那日的天空平静如水,无风无浪,万里无云。
&esp;&esp;太后为她挽发插簪,他坐在帝王旁边的位置,面无表情。
&esp;&esp;她抬眼看过去时,正巧与他对视,他的眼睛永远无波无澜,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令之动容。
&esp;&esp;“今年你出现在皇宫的次数增加了。”
&esp;&esp;泱肆很肯定地说道。
&esp;&esp;江衎辞没有回应,不用想也知道她接下来一定会说“是因为我吗”这类似的话。
&esp;&esp;这个人前扳着个脸不爱说笑的长公主,人后却是个爱插科打诨、毫无正形之人。
&esp;&esp;“莫辞。”
&esp;&esp;可是,她接下来却又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的意思是……对你的态度,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很莫名其妙?”
&esp;&esp;莫名其妙开始靠近他,莫名其妙对他好,莫名其妙黏着他。
&esp;&esp;江衎辞微微侧过脸,凝望她的侧颜。
&esp;&esp;她转过身来,看向他的眸光澄澈,眼神却坚毅。
&esp;&esp;“你还记得在黎塘之前,我对你是何态度吗?”
&esp;&esp;江衎辞看着她的眼睛,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嗯。
&esp;&esp;“殿下见了臣,和见到其他人一样,表现并无什么两样。”
&esp;&esp;“不对。”
&esp;&esp;泱肆摇头,“我以前,并不想与你碰面。”
&esp;&esp;面前的男人微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成拳,抿着唇,一时无话。
&esp;&esp;泱肆又重新看向远处,宫墙外,应当是灯火万家,像散落银河的滚烫星辰。
&esp;&esp;“人人都说我是先皇后唯一的皇女,是大北朝仅有的公主,得帝王庇护,得百姓拥戴,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可我这个护国公主的地位。”
&esp;&esp;她长出一口气,接着道:“你看今日,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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