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回涯问:“谁?”
&esp;&esp;很快反应过来,是当初给她下毒,又连累魏凌生重伤的那位长辈,遂“哦”了一声。
&esp;&esp;陆向泽不知她是否心里介怀,赶忙解释道:“严老当年是受高清永蛊惑,才一时糊涂铸下大错。可他到底曾舍命救过师兄数次,亦是一心赤胆,多年戍边,连独子也战死在光寒山下,只留下个小孙。师兄念及旧情,未苛责他的家眷,只断了联系。他家那个小子以前总来缠着师兄,闹着要个说法,后来江湖传出些许风声,他大抵明白过来真相,好几年都不曾出现。今年不知为何,突然来请师兄前去赴宴,还特意拜托了那些不大往来的朝中旧友郑重来递的帖子。师兄不想寒了几位叔伯的心,就答应去了。”
&esp;&esp;宋回涯认真听他说完,笑了笑道:“你说这么多理由,其实还是因为他不忍心。他多半认为,严老当年叛主,有他自己的过错。对着严家遗孤,怨也不是,责备也不是,又因伤及太多人,不能不了了之。”
&esp;&esp;陆向泽沉默。
&esp;&esp;宋回涯低声说:“可是他们都知道,师弟心软。找他是要什么呢?”
&esp;&esp;陆向泽欲言又止。
&esp;&esp;“我也去吧。顺道把我徒弟带上,让她跟着见见世面。”宋回涯下了决定,问,“你去吗?”
&esp;&esp;陆向泽心道,你们几个都去,他哪敢不去?
&esp;&esp;“走。”
&esp;&esp;第099章 白云无尽时
&esp;&esp;严老虽已过世,可子孙因蒙旧友照拂,并未落魄,田宅商铺能供得起一家花销,在京城依旧有间不小的宅院。
&esp;&esp;门口的仆役见三人出现,弯腰询问请帖。陆向泽尚未自报家门,宋回涯潇洒一句“没有”,浑然不当回事地往里走。
&esp;&esp;护院出手来拦,宋回涯不轻不重地挥去一掌。
&esp;&esp;几人只觉自己两条腿跟绳子缠绕住一般,在无形的力劲中不受控制地转了几个圈,等晕晕乎乎地定住身形,眼前哪里还有宋回涯?只剩下一名高大男人跟一个黄毛小童。
&esp;&esp;庭院中灯火融融,宋回涯顺着路边悬挂的彩灯一路走进去。
&esp;&esp;一貌美女子正在献艺弹琴,缕缕琴音在淡雅月色中飘动。
&esp;&esp;说是寿宴,席间竟无人闲聊说话。宋回涯骤然出现,引起几人惊呼,便显得尤为喧嚷。
&esp;&esp;管事见是张生面孔,强闯的姿态又如此飞扬跋扈,下意识要出声训斥。但见宋回涯意气自若,威势迫人,又觉得不是俗人。刚摆出个架势,立刻将手收了回来,趋步上前,好声问道:“姑娘来这里是要做什么?今日府中有贵人做客,恕难款待,还请这边说话。”
&esp;&esp;宋回涯傲然漠视,兀自走到魏凌生身后,对着一旁仆从支使道:“去搬几张椅子,摆我师弟边上。我们师门上下今日都来凑个热闹。”
&esp;&esp;那青年不知所措,眼神求助地望向管事,未得到明示,只局促地站着。
&esp;&esp;魏凌生已迅速起身,表情全不似先前那般肃冷,低敛着眉眼,殷切道:“师姐坐这里。”
&esp;&esp;宋回涯大剌剌地坐下。边上几人哪敢叫魏凌生站着作陪,当即跟着起身,惶恐让出自己的座位。
&esp;&esp;陆向泽这才从拱门后拐进来,见在场众人神色各异,爽朗笑道:“师姐这就先喝上酒了,怎不等我一步?”
&esp;&esp;他嫌宋知怯走得太慢,抓着她的左肩提了一把。宋知怯两脚突然悬空,慌乱挥舞了下四肢,等回过神来,人已被按在一张空座椅上。
&esp;&esp;献艺的姑娘惊慌中弹错了几个音,面色惨白几分,匆匆低下头。好在此时无人关注她的表演,都在暗暗打量宋回涯,猜测几人背后是有什么名堂。
&esp;&esp;管事无可奈何,命人先换上干净的碗筷,又领着那几位宾客去往别处入座。
&esp;&esp;瞩目之中,宋回涯八风不动地坐着,眼神随意地往杯上一扫,魏凌生与陆向泽意会,同时将手伸向酒壶。
&esp;&esp;陆向泽笑笑收回手,魏凌生熟稔自若地给她倒了一杯。
&esp;&esp;宋回涯喝了一杯,他又再倒。
&esp;&esp;一众人旁观此景瞠目结舌,心绪浮动,难以平静。
&esp;&esp;朝堂上,魏凌生脸一沉,就能吓得大半朝臣缄口无言。就如同方才,分明是一场寿宴,魏凌生怏怏不悦地沉默,其余人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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