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至于别处的地方,她安心做个甩手掌柜,诸事不管,全丢给当日青淮门内的一众豪杰。
&esp;&esp;她自己挑起的事端,最后数她最为清闲。
&esp;&esp;眼见着定好的七月日渐接近,赌鬼频频去往街巷巡视,所见所闻叫他胆战心惊。
&esp;&esp;若不是他眼力出错,汇聚在山脚的这帮武者,该是来者不善的居多。连同周边那些大小门派的弟子,其实也对宋回涯暗藏怨念。
&esp;&esp;偶尔听到他们几句密谋,不是在拿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指责“宋回涯揣奸把猾”,便是一同就着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宣扬“宋回涯罪孽深重”。
&esp;&esp;气得赌鬼捏碎了一个杯子,几次呼吸,才克制住没上前送他们一顿毒打。
&esp;&esp;路边的野狗都没宋回涯招人讨厌。
&esp;&esp;赌鬼深感事态危急,去找对方探问对策。
&esp;&esp;夕阳斜斜照来,橙黄的暮色之中,宋回涯正在马厩里洗马,见他出现,擦干净手,热情招呼道:“走,带你去吃饭。”
&esp;&esp;近日伙食丰盛,餐餐都有好菜,连宋知怯都吃得面色红润。
&esp;&esp;宋回涯吃饭时没什么心思说话,如今好似连眼力价也给丢了,全程看不出他快要拉到地上的臭脸。
&esp;&esp;赌鬼见她这无忧无虑的模样,心里极不平衡,筷子提起又放下,问:“你什么打算?”
&esp;&esp;宋回涯迷茫反问:“我什么打算?”
&esp;&esp;赌鬼登时感觉一口气堵在肺里,整个胸膛都要炸了。
&esp;&esp;宋回涯这始作俑者毫无自知之明,将空碗往桌上一放,擦了擦嘴,提起边上的剑,乐呵呵地说:“走了。”
&esp;&esp;窗外的绿叶被卷进屋里,彤云四垂中光色一片艳红。赌鬼捻起一枚落叶,感觉有些惆怅。
&esp;&esp;一个藏不住心事的莽汉,硬生生憋着不敢与人表露,夜深时分,实在忍不住了,去找郑九竹筒倒豆子地宣泄。
&esp;&esp;赌鬼焦灼不安地在屋内走动,竖起两根手指,颤抖着道:“我愁得都要睡不着觉了,那矮子也是憔悴成一副鬼样,就宋门主,今天还吃了两碗饭!她怎有胃口吃得下去?”
&esp;&esp;郑九为宋回涯叫屈:“你晚上不是吃了三碗吗?”
&esp;&esp;“我什么体格?她怎么同我比!”
&esp;&esp;赌鬼冲到桌前,说话间口水四溅,吹得蜡烛火光扑朔。他两手将烛台推远,拉着郑九喋喋不休道:“难怪郎君说我难成大事,从前我还不服,如今见了宋门主这种天塌了还要拿来当被盖的狂人,才知自己确实少了几分定力。可我实在是不明白,她究竟哪来的底气?就青淮门里的那些弟子,叫她如此得罪,亏得她还敢用。”
&esp;&esp;郑九是为宋回涯说话的:“他们自己开宗立派,若连一亩三分地都不能看护,任由别人撒野,那还留着他们做什么用?”
&esp;&esp;赌鬼满腔倒不尽的苦水,郁郁寡欢地叹息:“宋门主这信,雪花似地寄出去,没一封回来。你说她真有朋友吗?”
&esp;&esp;郑九实在烦他,听他说得耳朵起茧,始终没完,挥挥手逐客道:“你出去,我要睡了。”
&esp;&esp;赌鬼脱了鞋直接往他床上躺,枕着手臂,厚颜无耻道:“不出去,我以后都在你这里睡了。我怕你们这些聪明的,提前跑了不知会我。”
&esp;&esp;郑九:“……”
&esp;&esp;“我怕,九哥。”赌鬼学着宋回涯的语气,拿腔捏调地说,“你就让我留下吧,到底是半个兄弟。”
&esp;&esp;郑九背过身,吐出口气,又转回来,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过去拿起墙边的铁剑,与他半夜打了起来。
&esp;&esp;兵刃的冷光交错中,不觉月落日升。
&esp;&esp;院中花朵开了又谢,一院芳香。
&esp;&esp;时间转瞬而逝。
&esp;&esp;七月初一,不留山迎来了数十年里最为繁华的日子。
&esp;&esp;蜿蜒的山脉刚在晨光中显出轮廓,山道两侧已被挤得水泄不通。
&esp;&esp;郑九等人领着一众弟子,搬来一张香案,几面大鼓,摆在山门前。等着吉时。
&esp;&esp;赌鬼目光在攒动的人群找了再找,奈何一眼望去,要么是闲来无聊的看客,要么是成群集党的仇敌。不由两眼发黑,与身边人耳语道:“果不然,这回怕是要完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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